傅春华原本还有些微的反抗意识,听完段嬷嬷这话,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整个人毫无生气,险些瘫软的摔倒在地。
段嬷嬷及时出手扶住了她,阴冷的哼笑一声:“想弄脏衣裳,借口逃走?想得美!还不跟我回去服侍夫人!”
段嬷嬷半是扶半是拖的将傅春华带走,走到角门方才放开她,又在旁人看不到的刁钻角度狠狠的掐了她一下。
傅春华疼的全身一个激灵,站直了身体,勉强打起精神走了出去。
周静容与弦歌从树丛中走出来,弦歌已经惊讶的合不拢嘴,感觉三观都在崩塌。
她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脸上露出愤世嫉俗的表情:“那个恶奴,竟敢那般虐待大姑娘,真是该死!”
是啊,真是个恶奴,可恶奴仗的又是谁的势呢?
周静容万万没有想到,原来人面兽心的不是宋子言,而是宋子言的母亲,那位一向以仁善示人的县令夫人!
周静容因与宋汀兰交好,是以见过几次宋夫人。
宋夫人信佛,虽打扮的素净,却保养得宜,看起来也是风韵犹存,雍容华贵。
许是常年吃斋念佛的加持,又为她平和的眉眼添上了几分悲天悯人的气质,更显得她慈眉善目,温和可亲。
她还常做善事,修路搭桥,翻建破庙,为孤儿募捐,为穷人布施。
任谁看,她都是那天上的活菩萨下了凡,专来解救苦难中的世人。
可是谁又能想到,这样一个人,竟是佛口蛇心之辈!暗地里磋磨虐待儿媳,纵容下人肆意欺辱,仗势以其家人作为要挟。
说出去,谁信呢。
周静容顿觉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冷的牙齿都跟着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