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回过神来,傅云深已经收回了手。两个人挤在窄小的榻上,相对而坐。
傅云深淡淡的开口:“发生何事?”
周静容收拢心神,期期艾艾的开口:“有件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傅云深见她心存顾虑,并没有追问,而是转问道:“与我有关?”
“嗯。”周静容诚实的点了点头。
傅云深道:“既是与我有关,我早晚会知道。你若提早告知于我,我也可有应对之策,总好过措手不及。”
傅云深说的很对,周静容心中做着最后的挣扎。
其实傅春华的事若发生在现代,是很好解决的,难点就在于这里是礼教封建的古代。
婆母磋磨儿媳,磋磨的再狠,最多也就被别人说几句闲话。可若儿媳反抗,便会被扣上不孝的帽子。
傅春华可以选择和离,脱离苦海,可她带不走女儿。甚至整个傅家都有可能会被宋夫人打击报复,利用县令的职权阻碍傅云深参加乡试,断了傅家的希望。
这样一来,这件事就不单单是一个人的事,而是两个家族之间,是百姓与官府之间的抗衡。
周静容的满腔热血被现实这盆凉水浇熄,慢慢冷却,才体谅傅春华的隐忍不发——她并非软弱,而是另一种形式的勇敢承担。
傅云深看出了周静容的犹豫,也不逼迫她,只慢慢的给她鼓励:“你怕我没有能力解决?可是没做过,你又怎知我做不到?”
是啊,就算前路渺茫,荆棘遍布,正义也不应该害怕邪恶。哪怕是再微弱的光芒,也能照亮黑暗。
周静容终于做出决定,直视着傅云深的眼睛说:“我要说的,是春堂姐的事……”
傅云深一早便出发去往宋府。
周静容想着昨夜他听到傅春华的遭遇时,愤怒的青筋暴起的模样,很怕他一时冲动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再三叮嘱他要与傅春华商议过后再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