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风在那人的伤口处快速的点了几下,以封穴法止血,转头对周静容道:“二奶奶,他没死,还有气呢。”
周静容听见这话,顿时卸下了心头重担,紧绷了许久的身体一松,软趴趴的靠在傅云深身上,一点力气也用不上。
傅云深将她的脑袋按进怀里,不让她再去看那黑衣人,头也不回的命令道:“务必将他救活,我要活口。”
“是。”世风应了一声,先是掰开了那人的嘴,将他藏于牙后的毒药取了出来,又让言风拿了伤药,给他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
因那人伤重,不宜搬动,傅云深便抱着周静容另寻了一个房间休息。
弦歌和雅意帮忙把床铺好,伺候着周静容沐浴,换下了血衣。
两人今晚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没了平日的活泼。见周静容神不守舍的模样,更是不敢多说什么,以免刺激到她。
傅云深去别处清洗了一番,洗去了满身的血气,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方才回房。
他回来的时候,见周静容坐在床边,屈起双膝,将头埋在腿上,弦歌和雅意正在帮她绞干头发。
他自弦歌手中接过巾布,示意二人退下,亲自给周静容擦拭头发。
傅云深帮周静容擦干了头发,见她仍然没有要理他的意思,便随手将巾布扔在桌上,两条长腿将缩成一团的周静容整个圈进怀里,抱着她轻轻的晃着,柔声安抚道:“容容,你不必害怕,亦不必自责。那人是杀手,手里说不定沾了多少条人命,你便是将他杀了,也是替天行道。况且今日之事,你若不反抗,他必会对你痛下杀手,你只是自保而已,并没有错。”
周静容全都明白,那人穷凶恶极,她是正当防卫;这里也不是人人平等的现代,而是可以替天行道、行侠仗义的古代。
可是她成长的环境是尊重生命的,受到的教育是众生平等,这些观念刻在她的骨子里难以磨灭。刚刚那种差点扼杀了一个生命的感觉令她心有余悸,心情十分沉重低落。
周静容终于抬起头,却是疑问道:“那个人真的还活着吗?”
她不懂身体结构,也不懂医学知识,可是她有常识。当时那人的血喷溅到了她的身上,说明她刺到了他的动脉,动脉的出血量甚至可能直接致人死亡。
在医学技术并不发达的古代,此处又找不到大夫,无法得到及时的救治,那人真的还能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