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邵阳一想也对。
祁邵宸表明君子如玉,温厚大度,实则睚眦必报,心胸狭窄。
这样的性格,别说得到他全部的信任,就算是部分信任,前提也是他手里有别人的把柄。
他必须要保证自己有足够的能威胁到别人的东西,才会暂时给予一定的信任。
而父皇即便再怎么偏宠他,但在他心里,恐怕这些偏宠还是不够让他安心,因为这份偏宠的决定权不在他的手上。
有了这些证据,再加上他手里已有的东西,只要不发生什么重大变故,他想输都不大可能了。
只不过,祁邵阳握着这份大礼,神色却逐渐凝重起来:“柳越霆的本事还真不小。”
这些东西,就连他跟祁邵宸斗了这么多年,有一半以上的东西都是他没有查出来的。
他究竟是怎么查到的?
季清临很清楚祁邵阳在担心什么,若无其事地说道:“柳家世代镇守漠北,还能不受京城局势影响,独善其身,总不可能只靠手里那些兵权。”
柳家人似乎都没什么太大的野心,世代如此。若是他们真的想做些什么,恐怕皇位上的人姓什么还未可知。
思及此,祁邵阳神色缓和起来。
季清临见了,才暗暗松了口气,还好太子没有因此对柳家加深戒心。
这就是祁邵阳和祁邵宸的不同之处了。
太子虽免不了有皇家多疑的习惯,但他更加理智清醒,注重大局,也有容人之量的仁慈。
“这么说来,昨天柳越霆的那些话,只是为了试探你。”祁邵阳忍不住感慨,“他还真是如传言一般很宠他的妹妹啊。”
柳越霆不可能不知道他那样做,又把这些东西给他很可能会引起他的忌惮,但他还是冒着风险做了。
为的只不过是替妹妹找个真心人。
说真的,他很有些羡慕的,到他们这种地位的人,还能有这样纯粹的亲情爱情,何尝不是一种奢侈呢。
“清临,”祁邵阳忽然拍了下季清临的肩膀,似感叹又似祝愿地说,“你以后可一定要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