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口，声音就有些哽咽了，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怎么了，”季清临赶紧跑过去，手忙脚乱地给乐笙擦眼泪，心慌意乱地说，“笙笙你别哭，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疼，我去叫冬月过来给你看……”

乐笙拉住要起身的季清临，眼泪决堤似的往下流。

她曾经受再严重的伤，再疼都不会皱一下眉，看万物众生的轮回因果，也没有任何感触。

漫长的时光让她变得无情无欲，更不知道眼泪为何物。

以前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她无伤无痛，只是因为心疼一个人就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

“阿清，”乐笙伸手抱住季清临的腰，他身体瘦的骨头都膈手，乐笙更难受了，“对不起，阿清，对不起……”

季清临愣了下，才明白乐笙为什么哭，坐到她身边，将她轻柔地抱进怀里，声音沙哑却温柔：“笙笙，别哭了，我没事的，你别难过。”

“可是……”

“没有可是，”季清临打断她的话，“只要笙笙能醒过来，能再叫我，那一切都是值得的，我心甘情愿。”

“只是啊，”季清临低头埋进乐笙肩膀，飞快地眨了眨眼，轻声说，“笙笙以后不要再这样突然丢下我这么久了，好不好？”

他在意等多久，他只害怕，等不到。

“好……”乐笙说，“以后不会了，我会一直陪在阿清身边的。”

季清临笑了：“那就好。”

不过乐笙昏迷的这三年多到底在季清临心里留下了阴影，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晚上几乎无法安睡，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惊醒一次。

看到睡着的乐笙，他就会下意识地惊慌不安，只有看到乐笙有一些细微的动作，确定她只是睡着了，他才敢重新闭眼。

而这些他从不告诉乐笙，只是乐笙担心他的情况，一直睡得很浅，每次他惊醒她都知道，然后故意动动手，转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