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幽香浮动,林衣衣跪坐于食案之后,挽起袖口,露出一截白嫩的皓腕,手执青花白瓷的茶具斟茶,姿态娴静,动作轻柔优雅。
陆恪不由腹诽:“好一幅美人画卷,可惜却是要给我下。”
待得对方将茶盏推来,便随意端起,一饮而尽。
林衣衣不由的有些吃惊,小口微张。
茶汤入腹,便有一丝淡黄轻气慢悠悠的自腹中向脑内气窍中飘去。
陆恪心神一动,惨白浊气自神庭盘旋而出,轻轻松松将前者吞了个一干二净。
不由满意一笑,心知清心茶再难对自己产生功效。
一脸从容的说道:“茶还不错。”
林衣衣不由好气的笑道:“陆公子这般性急,一会儿却还要再喝一杯。”
陆恪不以为意,调侃道:“无妨,十杯八杯也可。”
却见对方俏脸上泛起礼貌而疏离的笑容:“要收钱的,一杯二十两。”
“……”
林衣衣叹了口气:“陆公子上次所查之事已有眉目,却还有三百两尚未结清,可是要一并付了。”
场面一时有些沉默。
陆恪略显尴尬:“可否……分期付款?”
为了增加说服力,便从腰间掏出夜司的腰牌递了过去。
“咳,我绝不是要赖账,只是新近加入了夜司,难免要有一些俗务上的往来,手头……有些吃紧。”
林衣衣似乎有些吃惊,接过腰牌细细端详,甚至半举起玉牌,对准墙上燃灯的光束反复打量了几遍。
陆恪脸色一黑,在心中喊道:“住手!你这是什么行为?我就这么没有信誉吗,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林衣衣有些懵,她虽然没有接触过夜司腰牌,也看得出来玉牌的不凡。
况且,真的有人敢于在京都之中,堂而皇之的打着夜司的名号招摇撞骗?心下不由便信了几分。
确认了真假,林衣衣反而俏脸微寒道:“陆公子可是故意来消遣我的?”
“夜司自己便是闻名天下的情报机构,刺杀谍报无不精通,你挣着夜司的饷银,再跑到我这里来,花银钱买些垂手可得的东西?”
“让人知晓,以为我怜花坊有多大的胆子,从夜司手里盘剥银两!”
说到最后已是银牙紧咬,语气恨恨。
陆恪不由愕然,解释道:“误会,我才入职一日,不对,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