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面色惴惴不安,显然很害怕听到自己不想要的答复。
陆恪不由有些犹豫。
他见少年身体瘦弱,面色饥荒,显然家境不太好,而对方年纪幼小,便通过了县试,显然不像话语中表现的那么不堪。
应该是有几分读书的潜力的。
少年眼神游离,分明就是很想继续求学,却被外因所困,才来求问。
陆恪心底叹了口气。
这种事关他人前途,又涉及一家人生活的事情,他无法轻易给出建议。
略作思考,问道:“家住何处,因何困顿,求学为何?”
少年楞了片刻,详细的报出了住址。
又有些哽咽的道:“家父家母都缠绵病榻,家中每况愈下,却依旧……供我读书……”
“每逢我提出退学,老父定要震怒不已,因此……我虽心中不忍父母受苦,却又拿不出主意……”
他再度面露愧色。
“至于求学……学生仅仅是想……过得院试,求取一份廪生功名,助家中渡过难关。”
陆恪知道,这个时代的读书人大多有些气节。
却摇头道:“抬起头来。”
见少年面色不安的望着自己。
陆恪认真说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读书为了一份米粮有何羞愧,天下何人不吃饭?”
“求学与否,无需问我,你心中自有答案。”
少年面色一怔,有些失望,却又有些释怀,心头五味杂陈。
他认真叩首,不敢再多问,就此离去。
陆恪却没有帮他治愈身体,一人一求,这是规矩,当着他人的面多做善举,便不是行善,而是为他徒惹灾祸。
暗自将少年住址记下,不再多言。
转头对一旁等候的王有财道:“可是求子?”
说完心头又暗道:“这话怎么这么怪,还好来的是个男人,若是名少妇……简直就是一股淫僧的画风。”
王有财忙不迭点头,小跑上前。
面色紧张道:“是是,大师,我还有希望吗?”
陆恪心中暗笑,却面色严肃问道。
“膝下无子,可曾怪罪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