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残存于世,不类人属。”
乌康嘴唇都已没有一丝血色,摆在面前的俩条路,没有一个是好走的。
小心翼翼的将眼前那枚丹药装好,不敢研究,不敢触碰。
这可能就是书中提到的“五离定魂丹”,也是他心里,唯一的一条路。
至于第二种……暂且不提需要对同样遭遇之人的毒手,只说一想到那副为兽为兵的画面,乌康就已心如刀割。
“五离定魂丹太难炼制,且必会引动雷劫,我时日无多,药材难集。”
“先天残魂者,我苦寻多年,只找到二人,一者病入膏肓,更无任何修为在身,已落死境,神魂难堪一用。”
“一者为雍州乌氏女乌莹,暂且记下。”
乌康猛地一惊,眼球里都充起血色,要不是昨日才联系过,知道已经不远的家中,女儿正好端端的等着自己归来。
只怕此刻他就已经五内俱焚。
之后的一些笔记,都是关于病情的研究和心得,偶尔掺杂着些许对“药材”的评鉴。
却触目惊心,不能直视。
所谓药材,都是来自鲜活的生命,手段之残忍,态度之漠然,令人心寒。
乌康继续不安的向后翻去。
略过那些不太重要的经历后,很快到了结尾处。
“大限已至。”
第一句话就让他目光一凝。
笔记的主人却似乎很平静,字迹一如往常,看不出一丝心绪的波动。
“宁愿枉死,不求往生,若为猪犬牛羊,也该是这一世自选。”
“寄托天道,苦求虚无缥缈的轮回,何其可笑。”
“便如此吧,弥留之际,炼一炉好丹。”
“皆为劫中人,愿尔可破之。”
乌康心中的巨浪不断翻腾,怀中小心藏好的那粒“五离定魂丹”似乎也灼热滚烫起来。
这时他才知道,为何之前会偶然得到这本笔记。
无关运气,只是别人故意送上门来的。
起初或许是个“坐标”?用以定位女儿乌莹。
到了最后,无法凑齐第二条路所需的人数,便成了嘱托和绝笔,也是将“破劫”希望,传递下去的渠道。
一时间对于笔记主人的观感,也复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