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粤:“……”
方裕物云淡风轻地看了身旁人一眼,唏嘘道:“傻瓜,别这么看我,换了祁宸继位大统,这也是我的下场。”
“可是王爷他…”
骁粤话音一滞,方裕物没有立刻接话,等了半晌也没等到骁粤的下文。
于是好笑地问:“你不会真以为祁宸会为了你放弃皇位吧?”
骁粤定定地看着他,眼睫微颤。
“比太极殿危险的是东宫,比皇帝更难做的是储君,一个储君的继位需要无数朝臣的鲜血铸就,没有人可以在中途退场,”方裕物白皙的手指一下一下轻敲着酒壶,“所以我和祁宸必须死一个。”
生死在方裕物口中如湖畔微风,轻拂无痕,骁粤听见耳中,哽在心间。
骁粤张了张嘴,喉咙涩得难受:“不会……我不会让他杀您……”
“骁粤。”金色的夕阳中,方裕物下颌微仰,闭目听风,“倘若有一天,我和祁宸必须要手刃对方,你会希望谁活着?”
骁粤:“……”
沉默就是最直接的回答,方裕物不禁吁了口气,笑着看向骁粤:“锦囊你收好,不论你的立场如何,本候对你永不食言。”
他说着起身,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转身迎风离去。
骁粤忽然振身而起:“方侯爷!”
方裕物在三丈外停住了脚。
骁粤望着他的背影:“您为何对我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