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粤攥了攥手中的卷轴,垂下眼开始继续整理着折子和书卷,只是手止不住地颤抖,拿在手里的东西总爱往下掉。
良久后,他听见祁宸的声音近乎阴鸷地响起:“过来。”
过来……
这两个字也是骁粤熟悉的字眼。
“哈哈哈哈。”方裕物忽然大笑,在沉寂的营帐内格外悦耳。
祁宸看向他,他却道:“信王果真与本候心意相通,都不用本候言明,便知道本候要你免礼,真是本候的好皇侄呀!”
祁宸冷哼,冰冷的眸子里闪过锐意:“那定是心意相通,否则皇叔怎敢私自替皇侄保管私物。”
“私物?”方裕物故作疑惑地看向他,“不知皇侄所指为何?”
祁宸移步桌前,高大的身形挡住了光线,显得居高临下:“许是本王东西在皇叔的眼前待久了,您便认成了自己的,皇侄今日便将其讨回,”他说着微作停顿,“以免你我叔侄再生嫌隙。”
东西?
硬质的折子在骁粤的手中变形弯曲,原来他在祁宸心里只是个“东西”。
“噢?”方裕物甩开乌金折扇,笑着一指骁粤,“皇侄是说他?”
祁宸眼神纹丝不动,睥睨着眼下之人:“谢皇叔。”
他说着骤然俯身,一把抓住了骁粤的手腕,方裕物的折扇也随之而来,死死地压住了祁宸的手,缓慢道:“放手。”
方裕物的声线依旧松松垮垮,眼中的温度快速散去,像是冷血动物锁死了要猎杀的目标。
祁宸一掌推开了方裕物的手,振臂一拽,骁粤整个被巨力拖拽了起来。
骁粤骤然失重踉跄了几步,膝盖撞上桌角,在他还完全未及站稳之时,乌金折扇横扫而来,差一点锁了祁宸的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