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粤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对…”
“停。”方裕物无奈地打断他,“本候不想再从你嘴里听到那三个字,看到你现在这幅样子,本候倒宁可你永远也不知道这些事。”
方裕物侧头看向骁粤,下颚扬起了一个弧度:“你知道吗?你现在的样子,比骁韩云更像一个行将就木的人。”
骁粤垂下眼,月光洒在他纸白的脸上,却被鸦羽般的眼睫挡住,眼底一片漆黑阴郁,像一个立在风里的纸人。
“骁粤,你看着我。”方裕物道。
骁粤抬头,方裕物那如兽瞳般的眸子直挺挺地看进了他的眼里,在月光下流转着异常严肃的光。
他说:“倘若本候未死,你也愿意,那本候还是那句话,我神通候府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骁粤的眼中噙上了泪光,他看着方裕物:“侯爷您这样……骁粤无以为报。”
“不必报。”方裕物坦然道,“本候做事只讲开心,不讲回报,你若真的觉得内疚想为本候做些什么,那便不要再心灰意冷了。”
骁粤:“……”
“本候想看到当日那个拿着打王鞭运筹帷幄的骁粤,”方裕物坐直了身子,望着远处的山河平原,和苍穹之上更深的夜空,“那时候的骁粤没有依靠祁宸,没有依赖任何人,依然敢同本候这样的危险人物相坐对峙,甚至将本候算计得明明白白,所以……”
“………”骁粤眼中尽是颤抖闪烁的光芒。
“所以即便没有了祁宸,你也并非不能活,”方裕物道,“你只是需要时间振作,本候与祁宸不同,在我身边你可来去自由,他日你若有了方向,随时可以离开。”
骁粤深深地凝望着他:“侯爷。”
方裕物神情严肃,声音却很轻松,他站起身向骁粤伸出手:“我们回去吧,今夜本候亲自为你守夜。”
骁粤动容万分,他看着方裕物的手心,良久后,缓缓地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