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韩云自是知道其中道理,道:“您可以杀他……但这次不行,这一次……您不能下手。”
方裕物单手拽住骁韩云的胳膊,让他姑且站位,道:“别的本候都能允你,但这个不行。”
方裕物在任何时候杀了祁宸,皆是属于两者间的权势恩怨,但这次不同,这次出卖祁宸的人是骁粤,他若杀了祁宸,那便是骁粤害死了他。
可方裕物这人天生便是心狠手辣,先前他为了骁粤一时心软放了祁宸一马,可换来的却是今日的困局。
他道:“骁将军啊,本候庆幸骁粤在霖安找到了你,否则本候是不能活着走出西洲了,这是老天在提醒本候要斩草除根,而你啊,倒让本候去宽恕一个屡屡要我命的人,这是不是有些过于残忍了?”
骁韩云哂笑:“…您是绝了后患了…那骁粤呢?”
“…”
方裕物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神微闪。
“…他不忍害您,便将信王的计划全盘告知……可您若杀了信王,他怎么办?”
方裕物喉结微动,避开了骁韩云的视线:“本候会照顾他。”
“您没机会的,”骁韩云看着烛台上摇曳的火芯,笑得苍白,“他会死…”
方裕物垂在身侧的手握起了拳。
骁韩云的气息愈发短促:“…骁粤,他不会原谅您,更不会原谅自己,甚至随信王而去……您希望这样吗?”
“……”
骁韩云闭了闭眼,笑了:“您了解他,却仍要那么做,您与信王……又有何分别?”
“那你呢?”方裕物反问,“本候杀祁宸也是承蒙了你的助益,将军你对信王就当真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