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有方侯爷能保护咱们,还能继续帮咱们找信号泵,死马当成活马医…”齐德隆说着话音骤停,骁粤的表情太过澜不惊,他看着犯怵,“我的祖宗,你不会在想那些儿女情长吧?”
齐德隆觉得自己多此一问,骁粤越平静越固执。
骁粤的眼底一片灰暗,齐德隆说得对,如今方裕物战功赫赫,足以威震朝堂,祁宸此番如此设计害他,来日他定是不会放过祁宸,所以……
所以,骁粤不能离开。
“齐教授,你去收拾行李吧。”骁粤说。
齐德隆以为他想通了,一脸欣喜,还没高兴几秒钟就又被泼了盆冷水。
他又听见骁粤说:“我不能连累你,你去投靠方侯爷吧,他会看在我的份上厚待你的。”
齐德隆气得岔气:“你让我把你扔在这儿啊?”
骁粤口吻淡然,丝毫不带情感:“你我本来就非亲非故,聚到头来终须散,我不想连累你。”
齐德隆有些窝火,他的确跟骁粤非亲非故,可这么长时间他们同甘共苦,相依为命,互相帮扶,齐德隆当他是救星,也当他是半个儿子,可骁粤居然说出这种话来,真是白瞎了这段日子齐德隆为他操碎了心。
齐德隆撸了一把他严重脱发的脑袋:“看见没?你跟方裕物一跑就是俩月,我天天担心得觉都睡不着,头发都熬白一大半了,你现在跟我扯什么非亲非故?”齐德隆说着一扬手,作势就要去呼骁粤的脑袋,但最终也下不去手,“你!你就不怕祁宸宰了你吗?他是疯的,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
骁粤生着一双烟柳似的含情目,细长的眼角一旦垂下去,就是显得多情而凄清,他道:“我要留下来,希望方侯爷能念及我对他的情义,对祁宸手下留情。”
齐德隆牙疼地皱了皱五官:“祖宗,你以为这是二十一世纪的道德社会吗?你怎么会有这种痴心妄想?信王那么爱你,连你出卖他他都能原谅,但他有为了你对方侯爷手下留情吗?这可是皇权之争,你这种爱情至上的思维模式是叶钊给你灌输的吗?”
骁粤知道这也许不可能,但让他就这样扔下祁宸,他做不到。
他原本已经万念俱灰,可昨夜祁宸抱着他,吻着他,爱着他,狠狠地占有他,他痛苦至极,又万般依恋,祁宸与他身心交融的那一刻他才知道,其实祁宸的痛苦并没有比他少,祁宸确实伤害了他,可他又何尝不是在做着伤害祁宸的事。
骁粤轻轻扇着睫毛:“是我顶替了骁将军,才让祁宸铸下大错,我愧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