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宸出列:“儿臣在。”
皇上正色敲了敲桌面:“此事你可有异议?”
祁宸的余光觑了一眼方裕物,方裕物已然是一副胜者的姿态。
事到如今,他又能有什么意义?即便他有,又有何用?
自古便没有侯爷被立储的先例,但皇上在多年前便有意打破陈规,左相曾竭力劝阻,最终也是徒劳无益,如今木已成舟,米已成炊,这“祖先先例”的借口是不能再用了。
祁宸冷下声,一字一句道:“儿臣,无异议。”
“好!!”皇上当即宣布,“立即着内务府拟定诏书,择日举行立储大典!”
“皇上英明——”
“贺喜皇上——”
“贺喜后侯爷——”
方裕物也毫不推辞地谢恩了,他的野心皇上知道,满朝文武都知道,若此时故作推脱,还显得装腔作势了。
祁宸表面看上去波澜不惊,连神色都未曾有过变化,但他这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皮囊论骗谁也骗不了方裕物。
不过这只是开场戏而已,为了回报祁宸给他制造的诸多惊喜,方裕物也给祁宸一份大礼。
方裕物的视线状似不经意地扫过群臣。
长孙太傅佝偻着一把老骨头,从满堂喝彩中钻了出来:“启禀皇上,老臣有本要奏。”
皇上一看是他,顿时有些眉角抽搐:“太傅请讲。”
这个长孙太傅,年过八旬仍不肯告老还乡颐养天年,日日高举着“清君侧”的大旗抓文武百官的小辫子,每回上朝必定弹劾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