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册子,已经被骁粤烧掉了,这里面是骁粤画的东西。
很丑,不知是画的什么。
祁宸望了一眼静库的方向。
骁粤在做什么……
这锣鼓声,他该是能听到。
祁宸无比后悔,或许他不该逼迫骁粤做那样的选择,莫子卫是方裕物的心腹,是绝不能里留,而储玉,是骁粤的心腹。
他想起了那日在长街上,骁粤崩溃嘶吼的模样。
骁粤不止一次在他眼前那般绝望,却是头一次,总那样痛恨地眼神看着他,歇斯底里地质问他,分明哭成了最狼狈的样子,眼睛里却满是责备和怨恨。
而是那时的祁宸在想什么?
他要骁粤痛。
似乎只有骁粤痛不欲生向他哭求,哀求,他的愤怒才能得以微弱地缓解。
他习惯将骁粤揉碎,再慢慢拼起来,一次一次,骁粤总是破碎地窝在他怀里流泪。
骁粤似乎从未恨过他。
无论他用何种手段,如何粗暴,骁粤都像一只逆来顺受的兔子。
时间一长,祁宸以为骁粤不会恨人,所以他连储玉也杀了。
可是……
祁宸想起了骁粤最后看他时的眼神,那般怨恨,那般万念俱灰。
他的手有些发抖,折子上的灰簌簌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