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禹的呼吸很重,有什么东西在拽着他的精神往下坠,他已经两天两夜没有睡过了,齐昧等人还觉得没什么,顶多是有些累,可傅承禹已然不是当年驰骋沙场的少年了,他的身体本就损耗过度,这会儿更是提不起力气来。
“无妨,我休息一下就好。”
傅承禹身处敌营,脑子乱糟糟的,多年的习惯让他下意识地绷紧了一根神经,病痛却拖着他陷入了沉重的梦魇。
傅承禹是被冻醒的,如今正是盛夏,即便是他身体比常人虚弱,也不至于觉得如此刺骨。
他还没睁开眼睛,耳边有许多嘈杂的声音,轻蔑的嘲讽的,像是隔了一层棉被似的传不过来,刺骨的寒冷让他身体僵硬,甚至连抬起眼皮都做不到,直到他听见陆远思熟悉的声音。
和上一次在梦境中见到的陆远思不同,她的声音更清亮些,没有那么多的沉重和杀意,像是一支利剑,刺破朦胧的厚雾,传到他耳边。
傅承禹终于睁开眼睛,却没看到陆远思,有一件衣服被扔过来,轻飘飘地落在傅承禹身上,盖住了他的视线。
那是一件并不算厚重的大氅,还带着主人的体温,傅承禹下意识地抓住,他听见陆远思严厉的呵斥声:“你们在做什么?”
一旁有人解释说展公子落了水,他们只是在关心展公子。
“你们的关心就是围在一起说闲话,还阻止他的小厮去找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