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不可,四弟身子虚弱,若是惊吓之下受了寒可如何是好?”被围在中间的男子满脸愁苦地拒绝,然而旁人却并不放过他。
“都是为了热闹嘛,说不定这冲一冲喜,瑨王殿下的病便好了呢。”
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一阵起哄,说这些“闹洞房”之类的话,中间的男子一脸无可奈何,半推半就地往里走,在看见陆远思的时候顿时僵住了。
“殿下这是怎么了?又不是你与新娘子洞房,怎么……”
这说话混不吝之人显然是喝高了,被旁人拉了一下也没反应过来,他愣愣地看向站在角门的陆远思眨了眨眼睛,晃晃悠悠地向她走过去:“这是……嗝哪里来的小娘子,长……的倒是挺、挺标致……”
“孙公子,你快别说了!”眼看着他要闯祸,几个人手忙脚乱地把他拉住了,陆远思也是皱眉看着这一切,虽说这前厅并无女子,这几人却喝得酩酊大醉,成何体统?
如此一想她愈发觉得那瑨王所交竟皆是狐朋狗友,主动后退与他们拉开距离,才一拱手道:“多有打扰,请问瑨王在何处?”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不知这是何情况,本应该在洞房的新娘子,却揭了红盖头站在这里,非但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外男面前,还问他们新郎在何处,这简直是自古未有之事,以至于他们都不知该如何反应了。
有人愣愣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怀疑自己是喝多了出现了幻觉,最中间那人最先回过神来,他脸色复杂地盯着陆远思,过了一会儿才道:“远思……咳,弟妹怎么在此处?”
如此直白地欲语还休,如此露骨地欲盖弥彰,无论是陆远思还是簇拥着燕王的狐朋狗友们都各有心思,陆远思挑了一下眉,疏远道:“公子自重,你我素不相识,还是不要用如此亲昵的称呼为好。”
陆远思点到即止,也没说更过分的话,毕竟是男子,还是要留些颜面的。
燕王闻言俊秀的脸上浮现出明显的伤心,几乎不可自抑地上前了一步:“你还在怪我?”
陆远思只觉得此人莫名其妙,干脆从他身上移开目光,看向后面的人:“敢问,瑨王在何处?”
被忽视的燕王脸色十分难看,他身后众人更是心情微妙,其中一人小声说:“瑨王身体不适,一早便离席了,至于……”
至于为什么没去洞房,那就不知道了。
后半句那人没说出来,众人却也都明白,他们脸色各异地看着陆远思和燕王,这两人之间的纠葛是个男人都不会毫不在意,而陆远思竟然不顾廉耻从新房中出来,还为了见燕王找了个如此拙劣的借口,当真是如同传闻一般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