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思并未就这个问题纠结太久,她不耐烦地一挠脑袋,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这么空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傅承禹忍不住想,究竟是什么样的环境才能养出这样万事不往心里搁的性子,这样听起来陆远思像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天真小姑娘,但傅承禹知道她不是。
她坦荡直白,却并非鲁莽冲动,明明看得清黑暗诡谲,却无惧无畏。陆远思是和他完全相反的一个人,以至于在面对她的时候,傅承禹有一种无处下手的尴尬。
譬如此时此刻,傅承禹只是想试探她是否知道其中内情,到最后却被陆远思的“无所谓”糊了一脸。
但是经过了这么一遭,陆远思也没什么心情再去泡温泉——处在开阔的空间中倒是还好,若是和傅承禹独处一室,陆远思觉得自己可能会忍不住。
兖国公邀请的人很多,活动自然也不少,陆远思大概是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将傅承禹送到山顶庄子后便与他告别独自去了猎场,在她离开之后齐盛突然出现,傅承禹问:“查清楚了吗?那两个侍卫究竟为什么突然离开?”
齐盛单膝跪下,向傅承禹请罪:“尚不清楚,在山洞附近并未看见有人出现,不像是有人故意引开的,但时间却很凑巧。”
正好在傅承禹二人抵达之前消失,然后迅速回来,简直就像是为他们量身定制的。
“继续查。”
齐盛领命下去了,屋子里便只剩下了傅承禹一人,屏风后的温泉上氤氲着浓郁的水雾,硫磺的味道充斥在鼻腔里,让傅承禹皱了皱眉头。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傅承禹绝对不是一个吃不了苦的人,但他长在碧瓦朱墙的宫廷里,在有条件时是绝对不愿意将就的,所以他本能的抗拒这股味道,一时间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竟难得的有些烦躁。
“殿下,你在里面吗?”
“进来。”
齐昧没听出傅承禹的声音和平时有什么不同,手里捧着一个长木盒就进来了,身后还跟着另一个侍卫,手里捧着一个托盘。
“殿下,这是王妃让我们送过来的东西。”齐昧用夸张的语气说:“我都听苏管事说了,这是王妃特意交代他装上车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殿下要打开看看吗?”
齐昧期待地看着傅承禹,显然是对里面的东西很感兴趣,但是却被傅承禹无情地忽视了:“行了,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