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禹。”
她从屋顶翻下来,轻巧地出现了傅承禹面前,看见是她,傅承禹还有些惊讶:“远思?你怎么在这儿?快过来坐。”
陆远思虚惊一场,只觉得心里踏实得很,她把手里的剑放下,在傅承禹旁边坐下来,说道:“听说你将齐盛派出去,又充满出府,我有些担心便找了过来。”
“这是齐昧的剑?”
“嗯,”陆远思点点头,却不愿提自己方才的心惊肉跳,只是说:“方才在酒楼外面见着王府的马车,外面盯着的眼线却扎眼得很,你总不至于如此粗心大意连这都看不见,我便猜到你使了金蝉脱壳之计,想来这里碰碰运气。”
“知我者远思也。”傅承禹握住她的手,这夏末的天气叫人贴得近些都觉得热,陆远思手上已经出了汗,两只手贴在一起并不会有多舒服,傅承禹却没放手,只是道:“听说这家的梅子糕点是一绝,我想着远思近来十分辛苦,左右已经到了此处,便买上一些带回去。”
话音刚落,刚才那老汉便端着一盘十分精致的糕点走出来,看见陆远思,惊讶地“呀”了一声,便要上前招呼,傅承禹却道:“老人家不必客气,这是我家夫人,方才过来,我们坐一桌便可。”
那老汉见陆远思容貌迤逦,神态却颇有些冷峻,手却仅仅地和傅承禹握在一起,这两人郎才女貌的,是老汉这辈子见过最尊贵的客人了。
他顿时笑起来,把糕点一一送上了,才道:“公子出门办事还念着家中娘子操劳,想着来老汉这里买些糕点犒劳夫人,不曾想夫人也来了,小两口的有什么话是说不开的,可别闹别扭。”
陆远思一愣,不知他为何会有此感慨,傅承禹也应和道:“是啊,远思看在为夫如此尽心的份上,便原谅我这一回吧。”
“我不……”
陆远思刚想辩解,傅承禹就在她的手背上亲了一口:“你的眉头都能挤死府中的蚊子了,还说没有生气。”
这么一说陆远思便不由得反思起自己来,她按了按眉心,勉强才把语气放平了:“我知道了,如此冒险之事,下次不能再做了。”
从相识至今,傅承禹瞒着陆远思“以身涉险”的事情做得不少,清风寨一事后他便向陆远思保证过今后做事前一定和她商量,他也确实做到了,今日之事确实是意外,但见陆远思如此忧虑,傅承禹也没解释,撒娇耍赖就这么蒙混过去了。
最后两人“重归于好”,在那老汉欣慰的目光里离开了,陆远思这才问道:“那巷子里的眼线你打算怎么处置?”
他们来的时候翻墙,走的时候却是正经从人家大门离开的,这里是那老汉做糕点的一个小工坊,环境十分安静,从正门出来是一条小街,完全看不出和正街酒楼距离如此之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