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早已是下半夜,梓潼西路离计呈亮的住处更近,他将车停在楼下的路边,把钥匙给我就步行回家,没多问什么。
我把岳婷伶背上二楼打开房门,这里什么盖的都没有,连薄薄的床单都是脏的,因为那天被我躺过。
但现在没办法,我把岳婷伶心放到床上让她侧卧,看了看伤口的带子,还好没有血沁出来。
我把外套脱下轻轻盖在她身上,一边打开岳晓含的手机,想看看有没有关于奥弗兰仓库的最新新闻,结果显示有未接来电,同一个号之前一连打了好几次。
号码有丝眼熟,我稍微想了想就记起是田阿姨家的座机号,显然她不放心想知道岳婷伶—岳晓含怎么样了。
现在是深夜我不想打回去,突然想起额头上还有残存的血迹,于是走进盥洗室用水洗净,眉心处的开口已完全愈合,然后我打开冰箱拿出那个冰袋放在头后,大脑瞬间清醒了不少。
我发现刚才在医院的急救,自己居然一个子儿都没付。
“啊…”床上的岳婷伶突地开始痛苦呻吟,麻药的药劲终于消失了,我连忙扔掉冰袋过去抚住她,口中轻声道:“野猫没事的,忍一忍就好…”
岳婷伶依旧双目紧闭,手却本能般地伸到我腰间搂住,她毕竟只是普通人,这种时候很脆弱需要依靠,于是身子前倾让她搂得更紧些。
“妈妈…”她却忽然低声喊出了这两个字,脸上的表情更加痛苦,显然疼极了。
妈妈!这么多天来,我好像还从来没问过关于她母亲、也是岳晓含母亲的情况。
岳婷伶终于缓缓睁开眼睛,这种状况下是很难睡着觉的,“扶我起来…”她的声音非常虚弱。
我明白她的意思,心翼翼一点点把她搀起来靠到床头板上,没有枕头,我把一条手臂伸过去让她垫着。
“不用这样,我没事…”她示意我把胳膊抽开。
我只好听她的,岳婷伶努力地喘了几口,慢慢道:“知道我…为什么会从沙发上跳起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