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仪也是看准了这一点,知道有师柏辛在,沈望不至于再不见自己,这才拉着他一块儿过来。
听师柏辛回禀了绥阳的情况,沈望道:“行洲至孝,这趟辛苦了。”
“臣不敢,所幸没有因私废公耽误正事,但有一事总是记挂在心。”师柏辛道。
“何事?”
“春汛水患波及洞南、方阡多地,臣经手过诸多事宜,但未曾尽善。此次回上京,听陛下说当地情况已经稳定,但臣始终心有牵挂,所以向陛下提请南下视察灾后重建情况。”
总有人心思细密,能洞察沈慕仪的心思,为她设想周全。
沈望即刻听出了弦外之音,终将视线落在沈慕仪身上,问道:“陛下要南巡?”
“是微服私访。”沈慕仪道。
只见沈望的神情顷刻间变得尖锐起来,沈慕仪心头一凛,强作镇定道:“治水治灾一事闹出多大的动静,父皇该是知道的。”
“你是信不过师相?”
“当然不是,儿臣只是想亲自去当地看一看,总是留在上京,手眼不通,便是有心为贤也难免障目。”
沈望未就此发言,只定定审视着沈慕仪片刻又转而去观察师柏辛。
室内气氛僵持,令人如履薄冰,师柏辛虽未曾抬头,余光却始终注意着沈慕仪。两人站得近,他能明显感觉到沈慕仪在面对沈望时的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