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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房中只有沈、师二人,岳明知道自己一时冲动,来得不是时候,心信尴尬但也极力维持镇定,立即识趣地退出去,关上门,只当自己从没进来过。

沈慕仪此时才笑了一声,道:“你看你,都把岳明吓着了。”

师柏辛不计较她这贼喊捉贼之举,哭笑不得间,又听沈慕仪道:“这些年当真辛苦你了,师相。”

只他一句玩笑话,确暗含心酸,毕竟朝中那些发生在沈慕仪这个新帝与田文一党的老臣之间的腥风血雨,有大部分都被师柏辛接着,挡着。

帝相一体,看似佳话,实则是师柏辛长久以来的步履维艰,为了实现沈慕仪的几多政治抱负,为了帮她在朝中站稳脚跟,他不惧所有的明枪暗箭。

朝中有多少对他的褒奖,就有更多的反对和讨伐,甚至有时连早就告老还乡的文定安,都特意写信痛斥他的一意孤行,要他懂得处事圆滑,不可与朝中老臣交恶。

但他心里自有一套准则,他该如何在朝为官,应当如何处理复杂的国朝政务,怎样与朝中各方势力斡旋,他都一清二楚,自然也包括如何辅佐沈慕仪,引导她成为合格的大胤女帝。

一天之内,听沈慕仪两次感激自己,师柏辛却不觉得高兴,但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回应,便干脆继续吃东西,道:“你和岳明应该不止说了这些吧。”

沈慕仪坐回座位,道:“果然什么都瞒不了你。”

师柏辛将碟子里的菜都吃了,道:“其实我跟长恒一样好吃鱼,只是平素事情多,吃鱼又费时,所以吃得少。”

“看来岳明不行,跟你这么久都不知道你喜欢吃鱼。我方才问他,他只说你喜欢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