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仪伸出青葱似的指头轻戳着师柏辛的肩,佯装生气道:“原来你最护着我,如今却拿我打趣,谁带坏你的?长恒还是岳明,还是你那藏得严实的意中人?”
师柏辛笑容更甚,眼见前头一盏花灯挂得低了,他揽过沈慕仪的肩,将她往旁边拉,另一只手护在她头顶,道:“看路。”
沈慕仪“怒气”未消,只管瞪着他。
灯火照着她娇俏的面容,灿艳的光就落在她眼眸里,格外动人。
握在沈慕仪肩头的手收拢了又微微松开,却始终舍不得彻底放了她,视线也难以从她身上挪开,纵然夜色迷人,也都比不得她半点姝色。
沈慕仪发现有玩闹的小孩儿跑过来,她即刻拉下师柏辛的手,和他一块儿往路边躲,不忘回敬他道:“究竟谁不看路?”
不等师柏辛作答,她又兴冲冲地一个人往前跑,左顾右盼,走马观花地看着周围的花灯。
师柏辛跟在沈慕仪后头,通明的灯火,喧嚷的人流,她穿梭期间,不时伸手去摆弄身边的花灯,像是瞧见了什么新奇玩意儿。
“虽比不得上京的灯会,但有人以一家财力举办这样的规模也是不容小觑。”沈慕仪定睛看着师柏辛,像是在等什么。
师柏辛气定神闲,做了个请的收拾,便与沈慕仪继续前行,娓娓道来:“我原本不知情,是听店小二说举办灯会的是个姓孔的富商,才猜测或许是相识之人。”
“你几时还跟地方上的商贾有交情?”沈慕仪似随口一问。
官商相通历来是朝中大忌,尤其还是师柏辛这样位高权重的当朝宰辅,更需小心翼翼,否则容易落人口实。
师柏辛知道沈慕仪并非在怀疑自己,但他们毕竟是君臣,在这件事上,他不能隐瞒,也不能儿戏,正色答道:“我与孔林孔会长最初在宜丽有过一面之缘,当时朝廷下拨的治灾物资还没全部送达,不少灾民未能及时得到赈济,孔会长发动当地商会筹集了物资先行发放,安抚住了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