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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

沈慕仪不知师柏辛卖的什么关子,依言走去他身边时,见他收起了桌上的书本,铺开纸,研上磨,她问道:“你要写字?”

他取了笔架上一支上好的狼毫,沾了墨,递给沈慕仪道:“心烦的时候写写字,或许能有所帮助。”

沈慕仪道她慧眼如炬,又如此温柔,没有拆穿,她绕去他身边,接过笔,道:“那你说,我写。”

沈慕仪悬笔于纸上,道:“想好写什么了吗?”

“《隰桑》。”

沈慕仪惊道:“《隰桑》?是《小雅》里的那首?”

她每每吃惊意外时都会这样睁大了双眼看着自己,她眼眸晶亮,离得近了,他甚至能从中看到自己的影子。

而他此刻从容,嘴角含笑,道:“就是那首《隰桑》,我念一句,你写一句。”

隰桑有阿,其叶有难。既见君子,其乐如何。

……

心乎爱矣,遐不谓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师柏辛一字一句念着《隰桑》,视线原本还能随着沈慕仪写字的笔尖去看她一笔一划写下的句子,然而他越是将诗念得完整,目光越是无法控制地落在沈慕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