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浓叹了一声,安慰沈慕仪道:“奴婢这就带陛下去找师相。”
沈慕仪却忽然扬声,声音还有些含糊,道:“不能去,不能去……去了打扰人……还会让文公……让文公不高兴……他的日子会难过的。”
翠浓听沈慕仪断断续续地说,直到她渐渐安静下来,像是终于抵挡不住酒劲儿的侵袭慢慢睡着,这才将沈慕仪扶着躺下。
然而沈慕仪却忽然抓住翠浓的手,睁开前一刻还酒意迷蒙的双眼,看着贴身侍女道:“我们去相府门口待会儿。”
翠浓看出沈慕仪那一缕纠缠在坚定中的为难,点头道:“好,就去相府门口待一小会儿,不会让别人发现。”
沈慕仪感念翠浓的贴心与理解,一时鼻头酸热,她便猛地起身将翠浓抱住。
翠浓虽是婢女,可自从到了沈慕仪身边就一直被以礼相待,宫里多少伺候主子的奴才羡慕她,她自然知道感恩,心里从来都将沈慕仪当妹妹看待疼爱,又怎会忍心拒绝她的期待。
翠浓轻轻拍着沈慕仪的背,柔声道:“陛下要是觉得酒劲儿积得难受就靠着奴婢躺会儿。”
沈慕仪却旨意抱着翠浓不放手,直让翠浓哭笑不得,又等了一小会儿才对车夫道:“去相府,别太靠近。”
沈慕仪听见这话才将翠浓放开,坐去窗口,挑开车帘子,双手巴在窗框上垫着下巴,顾不上迎面刮来的刺骨寒风,巴巴望着一路经过的街景。
“阿嚏。”
翠浓听见沈慕仪打了喷嚏,劝道:“还有一会儿才到相府,陛下这样当心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