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说得迟了。”师柏辛像曾经那样,背靠着墙面,娓娓道来,“我本以为只要安静地陪在你身边,维持着我们长久以来亦师亦友的关系,再加上彼此表亲的联系,无论如何你我都会是这世上最亲近的人。但时间一天天地过去,我才发现我的贪念越来越重,我已经不再满足于现状,不再只愿意听你叫我表哥。”
他说得慢,每个字都经过斟酌,唯恐沈慕仪听不出他曾经想起来的那一份喜欢,毕竟他的阿瑾在这件事上迟钝得很。
沈慕仪已忍不住将视线落去师柏辛身上,却还因着莫名的纠结不愿意做的太过坦荡,便只稍稍扭过头,瞥他道:“我先前问你那么多次,你为何总不说?”
“怕时机不对,拖累了你?”
“如今时机又对了?”
“依旧不对。”
“那是为什么?”
他从墙根的阴影里站出来,抬头对上沈慕仪复杂的视线,幽深的双眸中涌动着内心最真实的热烈,道:“我不想失去你。”
他惯于对她春风细雨,所以她总以为他是这世上最温柔的存在,又因他在情爱之事上表现出的坚持,让她确信世上不会有人能撼动他看重的感情,所以在知道自己对他心生爱慕后,沈慕仪选择直接退出,免得自不量力,免得给他造成困扰,免得失去这多年来的情义。
他从不骗她,却会隐瞒,到此时表露真情,沈慕仪却怪不得他。
她攥紧了双手,憋着一口气,越看他越有说不出的滋味,问他道:“记不记得你为什么留在上京?”
“一国宰辅,辅国之社稷,虽死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