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色与面色白的过分，看不到一丝一毫的血气，行动相比于以往的利落与干脆也显得要格外的迟缓。只有那双漆黑看不到底的双眸，自始至终都是那般的平静，像是一汪溅不起涟漪的深潭。

他与栗软遥遥相望着，血水一滴一滴的往下坠，混入岩浆底部通透的浅红色液体之中，将那通透的液体晕染加深。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下来，栗软在那双熟悉至极的黑眸中，看到了很多他在这个界面的宋寒修身上，从未看到过的情绪。

是很复杂的情绪，他也无法描述清楚，唯一的感受便是，他也被那样复杂的目光所触动，心口的某处，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带着恶意的大手捏住，捏的紧紧的，却是如何也不肯放手。

他忽然有些喘不过气来，呼吸不由得变得急促。

这个界面的宋寒修。给人的感觉永远都是那么的游刃有余，强大到无人可以伤害他，这是栗软第一次看到如此狼狈的宋寒修。

顾不上其他，栗软慌忙地从花床上下来，冲到宋寒修的面前，甚至连师父都顾不上叫，便是开口质问：“宋寒修，你怎么回事？你这是怎么了？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声音软慢，却哽咽的不行，单是听着，便已是让人忍不住的为之心碎。

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不管是谁，我都要替你讨回来。

宋寒修还是第一次见到小呆瓜情绪这般的激动，甚至比那日在西鹤峰与他争执着要来参加这弟子试炼时还要激动。

他没有回答小呆瓜的问话，只是上下打量着栗软，将栗软从头到脚，甚至细微到每一根头发丝都认真地打量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