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实在不确定,可以翻开荷包内部,看看里面是不是绣了一株白兰。”
白兰在大杨是忠贞爱情的代表,女方送给男方白兰样式的绣品,几乎就是隐晦又相当直白的宣告:“我钟情与你。”
因着象征这样大胆热烈的挚爱的缘故,很少有女子会给予白兰样式的绣品。
至少太子就没有从太子妃那里收到过。
为此,太子怀疑的眼神从顾瑾身上上上下下扫过。
“你家那位送你白兰荷包了?”
顾瑾:“……”
半响后,太子便瞧见,原本绷着一张脸的顾子谨,突然笑得和窗外的海棠花没什么两样,整个人从深沉精明的商人一下子变成了傻兮兮的傻子。
“顾子谨你没疯吧?”太子惊恐,然后补了一句:“疯之前记得先把寒瓜的中植方子给孤。”
被说疯了的顾瑾:“……”
嘴角缓缓放平,然后,太子就被过河拆桥的某人轰了出去。
还附带嘲讽的那种。
小顾总矜持:我媳妇给我了绣了白兰荷包,你有吗?你没有吧!
啧,真可怜呢。
被嘲讽的太子咬牙切齿:顾子谨!你给孤等着!
当然,这中幼稚鬼之间的吵闹暂且不提。
总之,明白小千金送出来的荷包带着怎样珍贵的心意之后,顾瑾又怎能不慎重对待,他知道自己
应该回小千金一枚玉佩,便跑遍了整个上京的玉器店铺,甚至不惜在报纸上专门开辟了一小个版面用来征求上号玉料,最终从一个南方而来的商人那里换到了一块莹润生温的玉石。
请了最好的师傅雕刻成他早早就画好的图样,也是一株缓缓盛开的白兰。
他想告诉小千金:我亦钟情于你,是此生唯一,至死方休。
然后,当白兰玉佩雕好,拿到手的那一天,沉迷于‘给小千金最好的’这个想法的丧心病狂的顾瑾,又开始嫌弃装玉的匣子过于粗糙。
若不是顾瑾穿着锦袍,一副温文尔雅,面上带笑,近乎好声好气的提要求的话,银铺的掌柜几乎要以为面前的这个年轻人是过来找茬的。
“……这位公子,这已经是我们店里最贵也是工艺最精湛的妆匣了。”掌柜的特地强调了最贵,和工艺最精湛几个字,颇有中咬牙切齿的感觉。
让顾瑾觉得,他要是再磨蹭下去,怕是面前的掌柜就要让伙计轰他出门了。
于是,尽管对眼前的妆匣仍不慎满意,顾瑾仍然勉勉强强的掏钱买下了这个用来装礼物的盒子。
“承惠三百两银。”见到顾瑾掏钱,陪着他磨叽了半个时辰的掌柜总算松了一口气,笑容和善的给顾瑾打包。
等待包装的时候,顾瑾眼角瞥见高阁上竖着一面水银镜,巴掌大小,在阳光下反射着熠熠的碎光。
“那面镜子多少钱?”等回过神来的时候,顾瑾发现自己已经问出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