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来了,她死了,先是车祸,后来又发生了爆炸,她不可能活下来的。
突然她感觉到她被吸入了一个黑色的空间,脑子里似乎被塞入了什么,搅得她脑袋里一阵阵的疼痛。
“妞妞儿,妞妞儿,醒醒,快醒醒!”一声声温柔的呼唤传到耳边。
谁?是谁在唤我?
明鹤维持着意识中的最后一丝清明,猛地张开眼,只觉得室内一片昏暗,隐约间似乎自己轻飘飘的躺在床上,有一双手温柔又慈爱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和皮肤,温暖又安全,闻着她鼻端飘来的清幽的香气。她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人的面貌,就又昏了过去。
且不说,索绰罗氏发现布尔和睁开眼时的惊喜和兴奋和布尔和又晕过去的慌乱和惶恐。
一番忙乱之后,已经回府的张太医又被戴佳海清请了回来,就是看起来衣衫凌乱,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海清一边大步走,一边急声说道:“张大人,烦请快点。”
两人刚进屋子,初初站定,索绰罗氏便迎了上来,哽咽道:“张大人,刚才布尔和睁开眼看了我
一眼,就晕过去了。”
张太医坐在床边,给布尔和切了切脉,又探了探额头的温度,瞧了瞧眼皮,舌苔后,松了一口气,刚才见戴佳府上的大少爷这么急切,他还以为这位小格格快要不行了,没想到是烧退了。
“夫人不必担忧,贵格格如今高热已经退下,病情已经控制住了,如今只要小心照看,格格很快就会康复了。”张太医摸了摸他花白的胡子,摇头晃脑道。心中也是惊奇,明明下午脉象还是惊惧之下引起高热不断,怎么到了晚上,脉象便平和了,怪哉怪哉。
索绰罗氏乍闻好消息,自然是喜极而泣,紧紧拉着张太医,说道:“多谢张大人了!”
戴佳海清也是神情一振,对张太医作揖道:“多谢张大人!还望张大人饶恕我刚才的无理之罪。”刚才他是直接将张太医抱上马,一路奔驰到的戴佳府。
张太医连连摆手,笑的和蔼,道:“海清大人客气,毕竟你们也是太过着急。我再开道方子,等小格格醒了后连喝三天就好了。”
明鹤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映入眼帘的是清浅的软烟罗制成的纱帐,绣着蝶戏百花的春景图,瞧着好不热闹。扭头往四周瞧了瞧,这是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
明鹤动了动身子,却发现四肢乏力。想开口说话,却是口干舌燥,嗓子眼儿疼得厉害。
明鹤勉强咽了一口口水,刺的嗓子愈发疼痛,勉强开口道:“水...水...”
含糊的嘶哑声在房间里响起,布尔和的奶嬷嬷——赵嬷嬷惊喜地站起身,走到床边瞧见明鹤醒了过来,顿时喜极而泣,连忙招呼房里伺候的谷香,道:“谷香,快去告诉老爷夫人,格格要醒了。”然后又从屋内黄杨木雕花茶几上的茶壶里倒出一杯温水,轻柔的半扶半抱起布尔和,将茶杯端到明鹤的唇下,轻柔的哄着:“格格,水来了。”
明鹤就着赵嬷嬷的手喝了好几口水,觉得喉咙不再那么干涩难耐了,终于是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