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二太太瞧着温婉平和,大格格宁楚格也是个爽利的性子,同是二房姐妹,怎么三格格却是那样的性子?瞧着就矫揉造作,惹人讨厌。”
半夏动作轻柔的给自家格格梳着头发,瞧着屋内外都是自己人,也就放开了嘀咕。显然是对二房的三格格婉柔颇有怨言。
“宁楚格和她可不一样。”布尔和皱眉。
这三格格婉柔是二哥卓齐家的庶女,与她同岁,却不知道从哪学的一副西子捧心的娇弱模样,前几日跟着宁楚格来清桐院做客,因着她并不知道她也来了,就只准备了她和宁楚格的糕点,三格格婉柔立马梨花带雨般哭了起来,嘴里还怯生生的说道:“姑姑可是不欢迎婉柔了?婉柔知道婉柔的身份是比不上大姐姐的,婉柔这就走,不惹姑姑心烦。”说罢,便捂着脸走了。
当时布尔和就目瞪口呆,表情完全是ˋ?,这简直就是绝世白莲花呀。私下她还问过宁楚格,是不是三格格脑子有问题,平时在额娘那请安时看着也挺正常的。
宁楚格就笑,然后说:“姑姑你也知道我阿玛多读了些书,平时最喜欢那些喜欢娇弱柔顺的汉族女子,所以就给三妹妹也起了婉柔这么个汉名。以前三妹妹还只是跟着她额娘学着温婉柔顺,但是这两年我阿玛纳了个新妾室,是个汉女,那叫一个楚楚可怜,把我阿玛迷的晕头转向的,把以前的姨娘们都抛到了脑后。”
说着又叹口气,道:“然后三妹妹就开始学着新姨娘西子捧心的模样,我额娘也是管过几回,可是她回回都哭,不知情的还以为我额娘苛待她了,后来我额娘也懒得自讨苦吃,也就不管她了。不过倒是听说钱嬷嬷说她不懂规矩,狠狠的教训了她一番,想必是吃了一番苦头,在玛嬷那里自然是不敢露出那般模样。”
说着,布尔和又有些迷茫的问道:“姑姑,你说,汉人女子都是这幅病歪歪,惹人讨厌的样子?怎么会有男人喜欢这样的女人?”
“胡说,二嫂也是汉军旗的,平时看着温婉,内里却是坚韧有主意的。而且古有穆桂英挂帅,花木兰从军,这
些可都是汉人女子。而且魏晋时期的世家女子清雅从容特立独行。真正的汉族女子怎么可能这么矫揉造作,她们这是,只学了表面的柔顺,却丢了真正的内涵风骨,徒有其表罢了。”布尔和皱着眉头反驳。
汉人......她前世也是汉族人,当然知道真正的古代世家贵女怎们可能像那些人说的那般忸怩作态,矫揉造作。那些人也不过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徒惹人嘲笑罢了。
布尔和想起私下里听来的对汉族女子的轻蔑,心里积着火,淡淡的说道:“平日避开她就行了,怎么说我也是长辈,哪能与她计较。”
半夏伺候布尔和已经有四五年了,自然是知道自家格格虽然面上没表现出来,但已经是生气了,自然是不再敢多言。
布尔和抬眼瞧了瞧铜镜,看一切都收拾妥当了,起身披上柳叶黄为面,雪青为里,玉兰绣花薄披风,带着人朝正院走去。
现在已经十月底,树叶凋零,秋风萧瑟,京城的暑气已经消退,天气也慢慢转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