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时伸出手,将手中杨柳的纸条递给钟小公子,手掌微微摊开。
钟溪自幼博览群书,自然是明白这个典故的,他微微偏开脸,没有吭声,只是耳根的热度越来越烫。
连带着整个脖子都要烧起来了似的。
阮时一挑眉,看起来像极了一个薄情的浪荡子。
“不要?”
见他真的没有接过去的意思,于是她转而将杨柳随意地一抛,扔到了杨姑娘的怀里。
“那送你了。”
为了避免这东西掉下去,杨姑娘赶紧双手接住,神色看起来局促极了。
送一株杨柳?还是别人不要的???
这是什么意思?
杨姑娘有些懵逼了。
钟溪双手握着石桥的边缘,见状,五指忍不住蜷缩了一下,手背上青筋绷直了起来。
阮时轻笑了一声,目光瞥向他腰间,凑近某人,手臂一撑,那是个几乎把人半拢在怀里的姿势。
“这扇子,是要赠我的?”
钟溪垂着眼,低低地“嗯”了一声,然后一言不发地抽出扇子。
阮时接过去的时候,两人的手不可避免地碰到了一起,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心,钟溪隐隐感觉对方指腹摩挲了一下他的手指骨节。
阮时心道:“漂亮的小公子连手指骨节都是粉色的,像个小天使一样。”
钟溪无措地在衣服上抹了一把手背。
听见阮时缓缓开口:
“扇子很漂亮。”
“我很喜欢。”
旁边两个几千瓦的电灯泡:“……”
杨子书:“那个,劳驾,林兄弟,你跟我们钟溪很熟吗?”
阮时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人似的,眼尾轻轻扫了过来,她用一种微妙的语气说道:“……你们钟溪?”
杨子书和杨柳儿同时顿了顿。
没等他做出回答,阮时就靠在石桥边上,抱着臂回答:“不算太熟,但应该比你们要熟。”
杨子书立马乐了,“怎么可能,我跟钟兄从小就认识,我们可是一起长大的关系,你又是他谁啊?”
“我?”
阮时轻轻哼笑一声,“我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知己。”
“好朋友。”
“一辈子的兄弟。”
杨子书:兄弟就兄弟,你怎么搞的一副跟正室在小妾面前宣布主权的一样。
杨子书立马就被自己的这个设想恶寒了一把。
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差点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