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恪怔住了,当然只是稍微那么一下下而已,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并且放弃所有抵抗,顺遂心意,直接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陷入温情的两个人没发现,原本围绕在他们周围的粉色雾气不知何时悄悄散去,周围山清水秀的景色也渐渐隐去。
他们原本所站的山路口突然变成了一个精美的凉亭,亭中很恰逢其境地多出一张精致的竹床,白色的帘幔上点缀着点点竹叶,随着微风缓缓摇摆,遮住两个人越来越近的身影。
这是当初钟离恪突发奇想的一个小机关设计,本来是为了给他师父制造机会的……虽然,他自己都忘记了。
宴月月觉得自己不太好。
其实她已经很久不去想自己穿越以前的记忆了,一是因为融合了以前的记忆后,那些前生的事情一下子都显得很遥远了,二是因为,那段记忆对她来说其实并不美好。
她出生于一个豪门家庭,父母是商业联姻,彼此没什么感情。
父亲是个四处留情的风流男人,而她的母亲也不遑多让。两个人各自有各自的数个情人,生下她也只是为了所谓的两个家族的“继承人”,偏偏他们的孩子宴月月并不符合两方家庭的期待。
因为她生下来就体弱多病的孩子。
大抵是她的生母在怀孕的时候还与情人们有些亲密接触,又或者是怀孕其间夫妻两个人争吵了几次导致怀相不好,总之,宴月月刚出生就被送去了重症监护室。
家里花了很多钱才保住她的小命,却被医生告知她是个先天心脏病的短命鬼,许是活不到成年。
这样的孩子势必没法成为家族的继承人,于是相看两相厌的那对夫妻不得不继续生下一个孩子,而宴月月这个病秧子——反正家里不缺钱,放在医院养着,能活一天是一天吧。
宴月月的孩童时期是在医院渡过的。
医院里人来人往,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人,小姑娘因为心脏不好,唯一的娱乐就是趴在病房的窗户往下看。
看来来往往的人,听世间百态的话。她也在这不断重复的无聊中练就了察言观色的本领。
她在医院永远是被动地在等待,父母亲人偶尔给予的一点怜惜,哪怕那些零食她吃不了,哪怕那些玩具她并不喜欢,可她知道没有人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