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沛怀如何,孟丛阳如何,都与你不相干。你并不是我的谁,能够左右我的选择。”
“陈沛怀或许并没有很喜欢我,但对他来说,我是最适合的妻子,对于我来说,他也是最适合的丈夫。说起来,他比孟丛阳还要更好,如果不是你用京华酒店逼着我回国来,我还遇不上他。”
她的话平静,平静得像是窗外缓缓流转的夜空,不为这地球上的任何一事一物一人转圜。
“聂声驰。”她双唇翕合,缓缓喊出他的名字,“我这条路也是你逼着我回来选的,你半分怨不得我。”
聂声驰愣了半晌,笑了一声,手松开誉臻的下巴。
他又往后退了一步,瞧着誉臻素白寡淡那张脸,笑得仿佛魂灵都被剥去几魄。
这一刻聂声驰只觉得像是身处水底,明明周围都是清晰的,却尽是扭曲,氧气全无,头脚都要颠倒。
怎么他就栽在了这样一个女人身上?
聂声驰看着她,说:“你走吧。”
一室凄静,似是窗外北风透过窗吹进来,不存在的呼啸冷号之中,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砖的声音响起,连犹豫的休止符都不存在,门关上的声音作为终止音符。
只剩下一室凄静。
与他一人。
第二天,客房部经理来告诉誉臻,总统套房退房了。
一时间誉臻也有些惊讶,不只是为了聂声驰令人意外的鸣金收兵,也为了听到这消息的一刻,她自己心里竟然是释然多于失落。
也许真的有一天,哪怕一刻,聂声驰终于愿意放她自由。
客房部经理走后,誉臻就给陈沛怀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聂声驰退了房,半句不委婉,只告诉他要小心聂声驰。
陈沛怀倒不以为意,反倒是约誉臻在京华酒店的餐厅共进晚餐。
晚餐倒也并不纯是只桌上佳肴,甜点将上时,陈沛怀不知从哪儿变出一套法兰绒首饰盒,随手放到誉臻面前。
誉臻瞧了一眼没打开,只问里头是什么。
陈沛怀笑了笑:“京华的尾牙年会快到了,你肯赏光当我的女伴吗?要是你肯,就打开吧,不过一套项链耳坠,提前给你,怕迟了会影响你搭配衣服。”
京华酒店的尾牙年会,堪称燕都名流圈子的年度盛事之一。冠以京华酒店的名头,座上宾却没几个是京华酒店自己的高管或员工。
觥筹交错,只有那些与钻石卡。
陈家是京华老股东,陈沛怀自然是名列其中。
誉臻并没有拒绝,只笑着说了谢谢,将首饰收下。
不是陈沛怀提醒,誉臻也快要忘了年会这事。酒店的安排计划早有旧例可循,分工下去,并不需要誉臻多费心。
无独有偶,陈沛怀前脚刚提醒,王雅泉后脚就来,约誉臻去挑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