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臻并未转身回去看,脚步还向着聂声驰,双手捏着手拿包,开口正要叫他的名字。
一旁的杜雁峰的目光却递了过来,并同怀中的姜婉。
那两人眼神并不相同。
杜雁峰的是带着笑容,玩味的,审视的,像是隔着宽宽江面,将硝烟冰冷旁观。
姜婉也看着她,手却捏紧了裙子上一点褶皱,美人双目也如声音柔柔,江水一样。
身后人的声音在此刻传过来。
“来迟了,不好意思。”
聂声驰的脚步在此刻停顿。
誉臻也转过身去。
谢槿珠笑容乖巧,仿佛还是当初那朵开在淤泥里头纯白莲花。
她说:“姐姐你也在啊?真巧。”
28 流沙包 什么时候是真的?或者,到底有……
誉臻在人前露脸并不多, 谢槿珠可不同。与谢家甚至京华酒店相比,谢槿珠更负盛名。十几岁便在芭蕾舞大赛中脱颖而出,远赴莫斯科留学, 当时甚至有报道将她称之为“小云青衣”。
这一声“姐姐”, 如同石块打进了平静湖面,波澜皱生。
连麻将牌碰撞的声音都停了, 若是头顶灯光能积聚,此刻该打在誉臻身上,将男男女女投过来的目光都照亮。
誉臻双手握着手拿包,浅浅一笑:“谢小姐客气了,我已经从京华辞职了。”
话说完, 她转身就走向聂声驰,指尖粉粉带着怯一样,将他的袖口捏住。
“怎么连打牌也舍得丢下我吗?”
出口就是娇俏嗔怪,轻声细语酥酥软软,旁人听了都忍不住要替聂声驰答应, 何况是正主。
靳信鸿此刻倒没着急上去迎接谢槿珠了, 将麦克风也随着抱臂在怀, 只看着聂声驰如何反应。
头顶灯光走马灯一般精彩, 紫红青白交错,叫人一时看不清楚聂声驰面上表情。
他也没说话, 就这么静默立在漩涡中心。
麻将桌边不知谁高声说了句, 还来不来, 这就要洗牌了!
靳信鸿一回神,恰看见聂声驰垂手将袖口出几点粉指尖攥住,攥得紧,连手背青筋都暴起来。
他握着那只手, 叫誉臻贴着他,往牌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