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仍旧沉默着,聂声驰顿了顿,将头摇摇,给她将药酒揉好,将她抱到被窝里,连灯都帮她调暗了。
“你先睡吧,我去抽根烟。”
脚步声往外,关门声迟迟未响起,誉臻看着落地窗外漆黑天幕,又开始下起了雪。
卧室门终于关上。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天气预报并没有说错,仅有一日的晴天。
聂声驰再回到主卧里头时,床头灯已经关掉,只剩下微微光亮从窗外透进来,撒在床前。
被窝温暖,誉臻呼吸平稳,细细碎碎将空荡荡空间充斥。
聂声驰一身寒气,进被窝时也没有向誉臻那边靠过去,只是在床的另一侧。
他正要转身背对誉臻,她却转了身过来,纤细手臂一伸,暖暖地将他的身体环住。
“我身上冷,你放开。”
并没有动。只是沉默着。
聂声驰去捉她的手腕,要将她的手拉开。
“聂声驰。”
誉臻的声音在他身侧响起,没带一丝睡意喑哑,清清楚楚。
“你说的没错啊,我当初也当着你的面承认了,我就是利用你,你气不过,还把我留在身边做什么?”
聂声驰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这问题他问过自己吧?问过,想过,却没找到答案,用卑劣的占有欲和肮脏的报复心糊弄过去,可他自己何尝不知道,并非如此。
为什么呢?
誉臻像极了一只毒玫瑰,美丽,娇艳,带刺,吸引人,吸引到让人明知道她致命也飞蛾扑火。
即便是此刻她狠辣将他心底最深处剖开,他也甘愿当扑火的飞蛾。
这一刻他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宁宁。
宁宁就是曾经的他,看着周围所有人带着面具生活,也看着周围所有人在自己面前摘下知礼守节的面具,将内心的虚伪可怖袒露。
聂声驰就是日后的宁宁,慢慢懂得了那面具底下的人是如何看待这个世界,也变得跟面具底下的人一样,知礼守节而虚伪可怖。
聂声驰忽地笑了笑,侧身将誉臻抱进怀里。
“也许,是因为你是唯一一个,你骗我的时候,我也看不出来的人吧。我当时是真信了,信你拿了真心出来喜欢我。”
似是大雪过后一切都会被重新粉饰掩藏,大雪纷纷落下时,真话一句都藏不住地往外涌。
“臻臻,你走之后,我老是做梦,梦见燕归园,梦见和你在沙发里头窝着看电影,看恐怖片,你被吓得捂住眼睛缩到我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