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碗,两双筷子。
一碟一碟烟火冷下来。
誉臻平静就着残羹冷炙吃了半碗饭,将所有东西都收拾干净。
屋里暖气开得充足,她还是泡了个久久的热水澡,等身体每一处都温暖起来,这才钻进被窝里头。
夜漆黑,梦不肯来。
时针分针晃晃悠悠地往前。
手机铃声将黑夜撕开,誉臻听见电话那头呼吸声沉沉,接下来就是门口处砸门一样的敲门声。
门打开,聂声驰站在门口。
还是那身大衣,肩上铺着雪,湿湿的浸透了衣衫,剩下白色一片薄薄的,衬得脸色也更白,双眼都更红。
他嘴唇动了动。
下一刻却是誉臻先伸出手去,将他从门外扯进了门内。
门关上,聂声驰尚未回神,已经被誉臻推到门板上。
吻侵袭。
她像是沙漠中的旅人,渴求渴求,将他当作水源。
与他一同被火热吞噬。
无边黑夜与窄窄单人床,聂声驰一遍又一遍将誉臻送上顶峰。
沉默里只剩下喘|息,谁都没有说一个字,直到最后一丝力气都被用完,汤勺一样重叠着躺在凌乱被窝里头,将彼此的心跳倾听。
躯体疲累到了极点,渴求的安眠却并没有片刻。
东方似乎要泛起灰蒙蒙鱼肚白,誉臻动了动,从聂声驰的手臂中脱离,披了件睡袍下床去。
天又开始下雪,细细碎碎,遮挡不住天光。誉臻拉开客厅落地窗的窗帘,从柜里摸出半盒烟,抽出一支来。
火从打火机中冒出来。
“烟提神,你这样更别想睡了。”
烟燃起来,夹在指间,从她的唇,停留,又挪到他的指间,到他的唇间。
“反正我都睡不着。”誉臻将肩膀轻耸。
聂声驰低头笑了笑,吐出一团烟雾来,说:“那也不行,这一根烟下去,我这一晚上的辛勤劳动可就白费了。”
誉臻哑然,低声笑骂他一句流氓。
聂声驰全当赞誉,看着誉臻唇角难得弧度,俯身过去,将那抹笑衔住品尝。
无关情|欲的一个吻,只是珍视他与她之间难得的轻松。要是可以收集起来,聂声驰想将此时此刻永恒保存。
誉臻闭着眼,眼皮缓缓抬起来,聂声驰在其中看见自己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