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声驰靠着她的发顶,掌心将她长发抚摸,他缓缓叹了口气:“我爱你的,臻臻。”
誉臻并无回答,只靠在他怀里,轻轻将头一点。
手术时间敲定在两周后。
十数年的等待明明漫长,此刻回头看去却如同眨眼即过。
十数日光阴反而显得冗长,每一个朝升日暮在日历上头涂画记录,最后一个格子填满得如梦一样不真实。
誉臻对着日历发愣,连身后聂声驰喊她都险些没有听见。
“别担心。”
聂声驰走过来,将誉臻手中的马克笔抽出来,盖上盖子,放回五斗柜柜面上陶瓷笔筒里头。丁零当啷声响空荡荡,他从背后抱她在怀里安抚。
“别担心,都会好的。”
誉臻将视线从被填满的那个格子上挪开,垂下眼去,点了点头,手心覆上聂声驰的手背,将他的手握住。
她叹口气:“只是心里觉得空落落的。”
聂声驰一笑,“这可怎么办?”
语义未明,带着轻快笑声说出口来,暧昧的吻已经落在誉臻锁骨上,一寸寸往上攀爬,衔住她无物妆点的耳。
半是撩拨,半是玩笑,他说:“帮你放松放松?”
誉臻哎了一声,握住他钻进她衣摆的手,急急说道:“别,等会儿还得去医院,明天就是……。”
她意识渐混沌,艰难吞咽换得呼吸通畅,却又被他唇舌将喉管衔住。
“等会儿我送你去,不会很久。”
遇上聂声驰,怎么可能不会很久?
誉臻刚想反驳,人已经被聂声驰打横抱起,压在了客厅沙发上。
不至酣畅淋漓不肯罢休,连骨头深处都松软犯懒。最后连衣衫鞋袜都是聂声驰帮她给穿上理好,又搂着她缓了好久,才抱她下楼上了车。
到医院时夜已深深,原本和母亲约好了傍晚吃过饭就来,生生拖到现在。
下车前聂声驰捧着誉臻脸颊索吻,她都不大乐意,抱怨连连,半句没有力度。
聂声驰笑笑,在她脸颊亲一口,说:“臻臻,我有事要回国一趟。”
誉臻一愣,一双眼看进他眼中,问:“很要紧的事吗?”
她此刻是需要他的。
聂声驰心里一瞬被这惊喜认知充盈,垂手将她指尖握住,温热碰上冰凉,他抿住嘴唇,可嘴角上扬的弧度却压不住。
他俯身过去,要亲吻誉臻的嘴唇,却被她别过脸去躲开。
聂声驰也不生气,笑着将誉臻抱过来按在怀里,她挣扎要下去,他双手搂得更紧,说:“很快回来。十天,十天之后一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