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厢失意,叶祁那边却渐渐得了获得了恩宠,朝中大事小情皆交由了誉王处理,甚至那些朝臣都开始在暗中猜测誉王是否会是下一任储君。
消息同样也传到了东宫。
雪花洁白无瑕,纷纷扬扬,叶祁将斗篷随手递给了门口侍从,又掸了掸衣襟而后便进了承瑾殿,径自落了坐,顺手抿了口侍者备好的热茶。
太子端坐在书案前,见弟弟这般悠闲自在,唇边抿了一丝笑意,“外边可都在传你我不睦,你这般堂而皇之的跑来孤这里,不怕被人瞧见?”
叶祁放下杯盏,眼底浮出几抹清浅笑意,漫不经心道:“如今宁王被父皇责罚,心中必定诸多怨气,只怕他正盼着臣弟和哥哥不睦,如此他便多了喘息的机会,臣弟怎能让他如愿呢。”
他顿了顿又说道:“所以,臣弟不仅要光明正大的来东宫,还要多来几次。”
听到宁王这几个字,太子不由一叹,他们自幼一同在宫中长大,他还清清楚楚的记得,幼时,宁王最是喜欢跟在他的身后,一口一口的唤着皇兄,不曾想,时移世易,一切慢慢都已变了味道。
见皇兄沉默无言,叶祁心知皇兄这是念起了旧情,又接着道:“宁王早已有了异心,见父皇身子虚弱,便愈发按捺不住,做事处处留下纰漏,如今他一连失了左膀右臂,又见你我甚为亲近,定会起了反意。”
“不出意外,明年的初春,骊山狩猎之时,便是宁王最佳的动手时机。”
也是他最后的归宿。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不过都是宁王会起兵谋反。
他愿赌,也敢赌。
说到骊山,太子不禁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日的种种场景,若是没有那一次的狩猎,他如何成了一个毫无用处的废人……
叶祁漆黑的眼瞳深不见底,一双拳头攥的一紧,指尖都已微微泛白,他顺着同泰寺那毒一路查了下去,竟还惊奇的发现,德妃那日给他下的疏筋散似乎还与母后相关,母后的死,多数也定是那宁王母子所为……
心善的人总被相欺,而那作恶的恶人,却平安无事的过了这么多年,老天何其不公。
他如今也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