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祁:“……”
此时的明月宫有些不消停,安乐公主吵着要进去,可守在门口的侍卫却百般阻拦,安乐公主又是威逼又是利诱,最终却也还是没能见到德妃一面。
只能透过那木窗和自己的母妃说上几句话。
而后自是神色郁郁的回了她的绮罗殿。
安乐公主走后,整个殿内终于静了下来,德妃钗环尽褪,青丝未束,面容有些憔悴的端坐在铜镜前,还有些没想明白,自己的计划是如何被叶祁知晓的。
当真是好一招欲擒故纵,她自认做事一向仔细谨慎,不知她的身边何时竟出现了卖主求荣的奸细,她过去当真是小瞧了叶祁。
可她风光多年,又如何会被轻易击倒,如今子女尚在,母族势力尚且稳固,复宠便也指日可待,眼下,她当需趁守卫不备之时,将消息递出去。
思及此,她侧过头望向了书案,看着那摇曳的烛火、一摞佛经和平整的宣纸,心头忽然来了几分算计。
夜已深沉,内室虽已熄了灯,可绯棠却久久都未睡熟,她半眯着眼望着眼前的黑夜,思绪慢慢又有些飘远。
经过这么多事,她心头终于可以确定,叶祁也和她一样,有着前世的记忆。
如此一切便都解释的通。
而他待自己这般忽远忽近,想必也是因前世的事而心生介怀。不过,好在如今和前世一一般,她与他成了婚,同在一个屋檐下,一切都还为时不晚。
子时已过,誉王府的书房内却还燃着烛火,一室无声,叶祁端坐在书案前,才凝神看了一行公文上的字,却忍不住又跑了神。
他的视线虽落在那漆黑的墨笔上,可脑中浮现的却是那一双好似蕴着万千情思的桃花目。
心底有疑问生出,却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再强行去看公文也是徒劳,叶祁便起身上了榻,一夜无眠。
翌日天色大亮,安乐公主一大早便去了福康宫,准备拜见太后,可谁知,等了许久都未瞧见太后的半点身影,只有个老嬷嬷前来打发她,说是太后身子不适,今日的请安便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