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顺着裴桓的视线望了去,盈于眼睫的泪珠终是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妾身还以为,妾身能够代替姐姐陪着殿下一辈子,如今想来,竟是妾身的一厢情愿了。”
裴桓抿着唇,眉目间缭绕的清寂如山间化不开的浓雾。
瞧着男人那不近人情的漠然神色,绯离声音中带着几分哭腔,尤有几分不甘心的从身后抱住了裴桓,头倚靠在他的背上,“殿下,姐姐不会再回来了,如今姐姐正与那誉王殿下情意绵长,姐姐心中早已没有了殿下,姐姐早已不会再回来了!”
她的话宛如眼前的飘雪一般,直接都落在了他的心上,冰冰凉凉,才触及到心头,便已化了寒,裴桓面色一沉,放在袖口的手逐渐握了紧。
他自欺欺人一般的,呵斥绯离住了口,就好似他听不到,他就可以不去承认那些刺耳的种种。
他一手挥开了和绯离只见的距离,转身便走,绯离正欲追上去,可谁知却被傅易拦了住。
傅易面露不忍,在旁劝道:“绯离姑娘,殿下给姑娘的那些金银细软、田宅铺子足够姑娘挥霍一辈子了,那些不该姑娘想的,姑娘也莫要再多强求了。”
绯离笑得有些苦涩,她起身正欲离开,可不知怎的,脚底一软,登时便跌坐在了那雪地上。
不该她想的,莫要再多强求。
可,谈何容易。
那日在同泰寺的暗阁中发现了很多药草和医书,就像是打开了一个大门,让太医院的那些太医惊叹不已。医书中不仅有制毒解毒的药方,更还有很多失传已久的古法秘术,于治疗太子的腿伤大有裨益。
而万幸的是,在众人的劝说之下太子也终于肯由着太医来瞧了。
两个月折腾下来,虽走起路来还略微有些不平稳,但也相较从前好上了许多。
而这两个月间,誉王府倒也甚为太平,未曾有过什么波澜。
自从那次有朝臣来府上提议娶侧妃,被誉王冷处理的赶出府后,便再也没有那不识趣的来提及此事了,少了那些应付,绯棠倒也乐的自然。
时光飞逝,日子便在一点一滴中悄悄而逝,春回大地,万物复苏,又是鸟语花香的时节,每年三月,明昌帝都会进行狩猎比拼以拉近君臣之间的感情,当中猎的野物最多者,除了赏赐百金之外,还可向圣上随意提出一个请求,只要合理合法,明昌帝皆会应允,是以,每年的骊山狩猎都甚是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