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着脸,像在群殴中输了士气的土狗,脚步拖拖拉拉,满脸煞白,眼泪将坠欲坠,两只手握得紧紧的,指甲由于紧张,几乎快要嵌进肉里。
走出几步,书页被一阵饱含恶意的风合上,一记巨大的“噗”声再次逗乐大家。
“哈哈哈哈……”
回首一看,果不其然,曾师保的脸色已经像门环上的铜绿一般阴森难看了。
前脚刚踏出课室,廊道上突然灌入一阵妖风,倾力扑杀进堂间,吹得里头人仰墨翻。
“这风怕是有妖性!”有人暗暗嘀咕。
“就是,哪刮来的大风?”
“咳肃静,我们接着上课。”
她不解地瞪着大妖。
他却抄手倚窗,漫不经心地说:“曾师保说得对,摩天大帝的圣名,谁也辱不得。”
吃晌午饭时,杜韶灵特意坐到她边上,满脸愤愤不平。
她很感激。
倒不是因为她帮自己打抱不平。
而是因为,长久以来——入院以后,她都是独自用餐。
杜韶灵是第一个主动坐到她身边的人。
后来花钿也没什么表情地坐了过来。
“肯定是贺柔星那伙人干的。”
“没事,我都习惯了。”
“师保也真是的,明明心知肚明,却故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杜韶灵说完还“哼”了一声,夹带怨气。
“谁让我们是末级生呢。”花钿状似轻盈地一说,却是直戳人肺管。
姜糖与杜韶灵皆不约而同看向她。
于是她继续状似轻盈地说道:“魙境以修为尊,这是约定俗成,身为弱者,就要受气,谁让我们自己不争气呢?”
“谁愿当这弱者呀……”杜韶灵放下竹篆,委屈巴巴地咬住嘴,好半天才说道:“在我家乡,我可是人人夸赞的习武天才。我爹我娘听说我被书院录取时,高兴的连摆了七日流水冰宴。亲戚与乡亲,没有一个不羡慕我家冰楣的。如今倒好,入了书院,才知道自己这点修为压根不值一提。”
花钿久久不发一语,到最后,也只是沉沉地叹了口气。
杜韶灵看了看她俩,又道:“前些日子我爹娘来信,问我何时能考进毫光班,我都不知该如何回信了。”
“毫光班?”姜糖一脸诧异,“他们不知道你的成绩吗?”
杜韶灵摇摇头,“不知道呀,他们也没主动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