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她果断去了墓园。
却没等来任何人。
别说人了,孤魂野鬼都不见一只。
四周甚为清冷,只有山风与鬼火与她作伴。
她坐在高高的树巅上,晒着月亮俯看一切,用长出息了的那只耳朵,潜心监听着四下动静,竟一无所获。
没有人来。
只怪她昨天夜里睡得迷迷糊糊,没听清最为重要的交易时间,于是次日夜间,她又来了,次日的次日,次日的次日的……
一连蹲守了十五个晚上,蹲守到身上都快长出与树身相似的苔藓时,远方总算响起两道轻便的脚步。
脚步声拢向墓园的小湖边,她不敢迟疑,火速穿过一个接一个的树顶,也来到了小湖附近。
湖水如镜,月明如灯,倒映着两道随波曲折的人影。
一者身着玄衣,也不知是啥品味,竟以黑纱蒙面。
哪怕是块黑布也和谐点哪。
另一者一样身着玄衣,却以银质面罩遮挡模样。
面罩反光,只抠出两个鸡蛋大小的窟窿,露出一双眼睛,看起来鬼鬼祟祟。
光从外观判断,戴着银面罩的一定更有品味也更有钱。
只可惜这二人的背影皆与真凶相差甚远。
不免令人失望。
余下的寄望,全在他俩半夜交易的东西上面了。
树片之间,姜糖认真祈愿,就算这东西并非是她想要的,也万望能值上个几个臭钱,否则她这半月岂不是白白瞎等了?
大妖一同暗潜观望。
他没有重量,所以不论坐下还是起身,都引不起半点动静,树该动就动,该静就静,全然与他的来去无关。
姜糖心里多羡慕这一份轻盈苗条啊。
“看身型不像年轻人,却能随意出入后山,怕都是师长吧?”他分析道。
她点头,但不敢出声,怕那两人中万一也有一个耳力变态,岂不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