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之际,大妖提点她:“姓曾的好像已经开始怀疑你了。”
的确,光是今日课上,曾师保就有意无意地探了她好几眼,回回眼神冰冷似刀,怎么看都像是有怨未平的样子,估计许粤的事他是真知道了。
“能怎么办?”她轻轻一笑,“反过来调查他呗。”
但她暗中跟踪了曾师保几日后,却并未发现他有异常之处,甚至连特殊的兴趣爱好都没有。
下学用罢晚饭,要么与同僚喝酒下棋,议论议论公事或其他师长的小道八卦,要么就是独自回房看书,早睡早起,稳得一批。
隔着一泮小塘,暗中监听数日之后,姜糖开始陷入自我怀疑,难道一切都只是她做贼多心,贼眼看人贼?
但不管怎么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仍不死心,还是每晚前来此处报道。
过了几天,曾师保的屋中终于传来异声。
声音断断续续,听上去就好像信号不好似的:“果然是你……看剑……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你,你无耻……”
隔壁师保听到动静,马上闯进他的房间,但为时已晚,只在血泊里保住他一丝残息。
那一夜,曾师保被救时衣冠不整,昏迷不醒。
为了查清事情真相,事后她偷偷潜进了那个血腥气犹重的房间。
大妖闻了闻四下,沉着声道:“是徐泯然。”
她点头,接着在四下翻找起来。
费了一翻力气,才在信匣中找到了一封以特殊文字书写的信函。
“奇了怪了,这是斩文,乃魔界通用的文字。”
“你还识得斩文?”他有些意外地看着她。
“我爱好广泛不行吗?”她轻轻一笑。
他摇摇头,“我看你不单爱好广泛,还喜欢多管闲事,曾师保如今不醒人世,你这术法又能随意穿行,还不如直接穿到他床边,抬掌一落,后患不就绝了。何必跑到这种地方来浪费力气。”
他说这话时,眼睛里面透出一种冰凉,倒不似市井路边那些残忍的屠伯,更像是运筹帷幄的上位者,只有不得已才会下令杀人,但下令时又绝无仁心的那派模样。
总之,叫人心恻恻。
她扭脸瞪了他一记,“杀杀杀,你怎么这么残忍?事情还没个定论,万一他只是偶然觉得我骨相清奇,才多看我两眼呢?再说了,造杀折寿,我还没活够呢。”
他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