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糖从未疑心过他,快速点点头。
白象松了口气,拾起箭来,上端下看,研究了半天后,暗自嘟囔:“这……是风要杀你?”
辛助教接过箭,也研究良久,最后总结:“这箭被人动过手脚。”说完,抬起眼来瞪向姜糖,“这事真是奇怪,场上多得是嚣张跋扈的人,为何偏偏要算计你一介老末?”
姜糖凭着一贯的奸伪狡诈,故意搅浑了整滩水:“我们这一片站着这么多人,也许并不是冲我来的,只不过我胆子小,所以跌得最快!”
辛助教环了环四下,尤其特意多看了一眼花钿,才点点头,“不无道理。既然没事,考试便继续吧。白象,你获准多考一次。”
“回助教,这回,不如我还是换成白羽箭吧?”白象偷看了一眼姜糖,略有些紧张的说道。
辛助教却拒绝了他的任性:“明明能考到次级,为何要退缩?给我射!”
白象一脸无奈,挠挠头,刻意交代姜糖:“离靶远点。”
姜糖很是听话地撤向了旁边看台。
走着走着,蓦然听到耳后传来一阵诡异的风声,接着便是全场的惊呼乱叫,然后她就挂彩了。
跌在地上时,她看到不远处白象已吓得双腿发软,跪倒在地,两片嘴皮上下翻动,独自嘟哝个不停。
她凭着过人的耳力一辨,原来他是在说:“我再不拉弓了,再不拉了……为何偏偏是她……”
辛助教马上叫停了整场射考。
很快,姜糖被人架到了校医署。
大妖全程在侧,目睹箭来,目睹她伤,目睹她在上药时叫得好像一头临产的母猪,只是静默无言。
直到包扎完毕,他伸出冰冷的手指,戳了戳伤口,竟戏谑地笑开:“可惜了,只扎在肩上,若偏移半寸,我便可以另谋高处了。”
她凉凉地瞪了他一眼。
竹箭刺透了她的肩胛,左边手一时相当于废了。
“只可惜伤得太迟,”昏暗烛光中,传来她的轻声埋怨,“哪怕早一天,我都不必参加考试了!”
“却可怜了白家少年。”他坐下时,暗暗传来一片沉香味,位置离她很近。
她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