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我们都要被载进书院的历史了?”姜糖一听,顿时精神抖擞。
秦师保斜了她一眼,目光犀利,像看穿一碗凉粉一样看穿了她,“对,院长早上打破了一只白毫盏,它会和你们一样载进历史的。”
这话直接导致姜糖没了加油添醋的兴致。
“你们挨个进来吧,”秦师转头看着花钿说:“你先等等。”
“是。”花钿十分顺从地应了一声。
“吱呀”一声启开屋门,再“吱呀”一声关上。
姜糖一踏进去,便感应到了四周结界暗涌的力道与日积月累之下新老墨汁重重叠叠的腥气,角落里堆着不少册子,一想到书院的历史就是靠那些沾满秦师保个人主观意识的文字堆积出来的,她立马开始怀疑起了整片魙境的通史。
秦师保来到座前,主动脱下外袍,搭在了右手边多出来的一张竹椅椅背上,椅背下方另备有一双干净鞋履,边上还有一方大大的穿衣铜镜。
正是这面镜子引起了姜糖的注意。
因为它的样式过于古怪。
在魙境活了这么多年,姜糖所见到的镜子大多都是椭圆形的,极少能见到方镜。
这是因为魙境流传着一个不知缘何而起的迷信说法——圆镜是给人活人用的,方镜是死人所用。
好奇这位秦师保看起来一脸雄姿英发,也不像日常以寻短见为特殊癖好的那类人啊?
她虽隐约觉出几分异样,可一抬头,秦师保正在埋头苦书些什么,不好打扰,便轻声凑上了前。
镜子后面有一大片隔窗,窗子透进光来,灰点在里头起舞,像不知忧不识愁的蒲公英花,身上泛着百千神秘的银色光辉。
她越走近一步,就离光源越近,同时镜子里的自己也越发白净明亮,似有强大的银色光圈笼罩着她的身体。
直到她看到秦师保阴恻恻的眼神也同样出现在镜中,心头猛然被吓得一冷,全身顿时没了力气,就再也不敢朝那方镜多走一步了。
“好了,你坐过来吧,我们简单对几句。”秦师保用阴沉地声音招呼她过去。
顺利从秦师保处出来,正好放饭的钟声大鸣,她和花钿直接杀到了公厨。
杜韶灵早就给她们占好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