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钿看得好不着急。
偏偏他们俩虽有血缘之亲,却形同陌路,自打进入书院,花噙律一直对她爱搭不理。
天气渐有转秋之感,早晚开始有了沁人的凉意。
花钿特邀姜糖到自己房中,帮她一起选布料,好为花噙律裁衣。
杜韶灵没来,她正抱着那本《防狼实教》勤恳苦练,说里头有些招术特别实用。
姜糖一眼看穿她就是不想背心法,才故意给自己找个借口让自己看起来压根没空的。
“都是老家寄来的,这些云锦、灰雀绡与穿银缂,全都是御赐的面料,在我族,非尊不可着,这次娘亲特意托人带来,要我为他裁衣制氅,可见全家对他的珍视。”
在花钿娓娓介绍这些衣料的来历时,姜糖早已偷偷摸了好几下。
果然充满着民脂民膏的味道,可用在花噙律的身上实属浪费,若换成大妖……罢了,大妖光是随便穿穿,都甜的蛀穿一片芳心,若再好生打扮,岂不是要酿就一片灾难。
花钿看姜糖居然在发呆,微微有些不满,便道:“我让你来,是为了让你帮忙选料子的,你倒好,一言不发。”
姜糖指着云雀绡对她道:“你四哥性子那么冷,穿这种冰冷冷的颜色最合适不过了。也难怪大家管他叫花四宝,天冷还没着落呢,你们就先置办起来了,我要是他,我也郁闷死。”
“这有什么好郁闷的?我们帮他准备好一切,他才可以心无旁骛的专心求学,将来才好光耀我族啊。”
“哇塞,压力这么大,更郁闷了。”
花钿笑了一下,没有接话。
直到拿起剪刀裁布,花钿才想起来,她手上现有的尺寸都是之前的,毕竟是正在长身体的年纪,万一她四哥于萎靡中缩水了呢?
于是乎,花钿硬是挽起姜糖,一路直奔男舍,非要在太阳下阳时去访她的四哥。
男舍她俩自然是进不去的,可花钿认得的熟人很多,随便托一个叫她四哥出来,倒简单的很。
来到偏园的石拱桥上,花钿忽然猛拍脑门,满脸惭愧地望着姜糖,“瞧我这记性,居然把皮尺落下了,我去去就来,你在这儿等我,可别乱跑。”
说完,旋风似的转身而去。
姜糖真是拦都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