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青子知道他是哪天回城的,下大雨那天,不正就是自己最丧的那一天么,原来弟弟也……她爱怜地看着他,两手捧着他的脸:“怪姐姐,那天没给你打电话。”
田少华见姐姐这话说得没头没脑,但却也似乎对姐姐的心绪有所感应。姐姐站起来,排队点单,他就攥着姐姐的手,什么也不说。
陶青子本来还想着点一下凤爪鸡尖,打着弟弟的旗号,自己也解解馋。但这下什么胃口也没了。她给弟弟点了热红茶和一个酥皮方糕,自己就要了一杯红豆抹茶,看了看田晓风和周长镜,却不再管他们,领着弟弟就近坐下。
她生自己的闷气,也埋怨舅舅什么也没跟自己说。要不是弟弟聪慧,搞不好还得闯祸。
田晓风自负外甥女会给自己和周长镜拿吃喝,也不注意这边。不等周长镜开口,他先问:
“说,你怎么在这出现?”
“五楼有个店在装修,过来看看,完了就上来转转,却遇上你们了。先别说这个,我问你,你和方云还在掐?”
“干嘛问这个?”
“大周末的,只有你们仨,方云没跟着,我就猜到了。”
“她公司有事,来不了。不过,”田晓风终归不想对他隐瞒什么:“你也算是个半仙。”
“我就说嘛,都替你急,都多久了。你就这样,有时候就是太磨唧,决是等着事来推你,而不是自己主动出击。”
田晓风被他数落得有点不好意思。
”有时候是由不得我啊,好像你就觉得我错了似的。“
”错与对,那是你们夫妻的事,我管不着。我就问你,辞职已经是定局了,但你还在那边有一搭没一搭的挂着,想干嘛?到底怎么打底的,有主意没?”
“还没具体想好。”
周长镜显得有些无可奈何,他掏出一卡银行卡放到桌子上:“这里是给你准备的十五万,你先拿好,密码我先不告诉你。我就是想,先给你吃个定心丸,等你想好了,就找我要密码。”
田晓风挑他刺:“密码不告诉我,这叫什么定心丸?”
“从老家回来的那顿羊肉算起,你数数多久了?我就想告诉你,许诺你的钱,是实打实的,你切不可因为钱的事而六神无主。我可警告你,别说方云,就从我这,你辞职出来,都是一个重大决定,往后做什么,路怎么走,不能放太多精力在举棋不定上。拿出你帮我应对店里的事时的那种杀伐决断来,做事就是这样,先要有认准事的信心,效果如何,再以意志去磨,以机敏去应变。”
田晓风被他说得有点脸热,他盯着那张卡,一时间心潮潜涌。磨唧!这可能还真是自己病根所在。但周长镜问他的事,他胸无成竹,却也是实情。为了表个态度,他知道这个卡必须拿着。
他把那张卡抓到手里,那卡在桌面了敲了敲:“我真得好好想想。我不像你,油锅里滚过多少回了。”
周长镜笑了:“你没滚过油锅也别怕油锅滚啊。辞职出来了,那就是自己撑伞的事。行,我也不跟你多说,就这事。还有,方云提出买房,到你现在辞职,这是急雨遇上了狂风,你得想办法,不让它们成了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