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郑哈哈大笑:“你干嘛,吃醋啊?”
田晓风心里暗暗称奇,自己一不小心竟有“第三者”之嫌,未免对老郑多有感念。在这种信任和依托跟前,自己昨天晚上的所作所为其实不算什么,最多只算没有辜负吧。
老郑说:“这孩子,没脑子。我竟然能给你田叔打电话,自然也能从手机里找到你娘俩的号码,和记不记住的电话有什么关系,难道我手机里会没有你和妈妈的电话?昨天晚上大风大雨的,你们女儿家,顶什么用,当然是打给田叔了。后来我不是给你妈妈发信息了吗?”
是安慰,但这安慰一点都不客气。
徐小丹扭过头去抹眼睛,不再言语,抱膝坐在窗户下的大沙发上,玩着手机。
田晓风亲历了一场家庭式小别扭,原先对老郑的孤寡生活又有了新的认知。生活,到底以什么方式,终归只是个选择,有时候未必是无可奈何。估摸着这爷俩虽然没有血缘,却其实和家人无异的。
这样一想,心里倒也替老郑感到高兴,觉得他平时的拒人千里更像是顽皮和傲娇。
“其实,得亏你记性好,当然了,也怪我没处理妥当,昨晚,电话什么的都没记得帮你拿上,还扔下你匆忙回去了,要不是你记性好,只怕现在还不一定是在这里呢。”
徐小丹抬头,望壁,但却开解道:“田叔,不怪你,就怪老头。我们是女儿家,但你告诉我们了,我们自然会想办法嘛,自以为是。”
前一句是说给田晓风听,后一句就是今天对老郑的控诉了。但老郑却只是微微一笑,然后闭上眼睛。
田晓风在这不是家人胜似家人的情义里,有些恍惚,只觉得自己该走了,而且,他想起了周长镜,这样的风雨,想起有些电话还没打——哪怕家里一时半会回不去,自己起码该关心一下长镜的店都什么情才好。
想到这,他站了起来。
老郑听到动静,睁开眼睛:“怎么,要走?”
田晓风:“嗯,我走吧,也先去看看大宝。”
老郑:“小丹,给田叔一副钥匙,估计黄荣把门都锁了。”
徐小丹已走过来,笑容里有些不好意思,她把钥匙递给他:“田叔,谢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