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刑,钉锁骨,和后面的刑罚相比起来,简直就是毛毛雨,洒洒水,根本不值一提。
陶愿蹙眉:“这是屈打成招?”
景欢冷哼:“有何不可?”
他们去的时候,赵西安被钉了一边的锁骨,整个人虚弱又苍白,浑身血汗夹杂,散发出很难闻的气息。
他气喘吁吁道:“我招,我都招。”
“人是我杀的,但也不是我杀的,其实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我杀了他。”他似乎语无伦次,也不知是不是被这些刑罚吓破了胆子,开始胡言乱起来了。
顾九州踹了他一脚:“好好说话。”
赵西安痛得“嗷”了一声,继续道:“我是和他有私仇,可是那日他到我门上避雨时,便已经有些萎靡了,后来他晕晕乎乎也不管是谁家只一个劲地嚷着要休息一下便到了我家中,当时我正在宰牲畜,便恶向胆边生给他下了药,想着都是宰杀,宰人和宰牲口又有什么区别呢,况且谁叫他非要和我抢念奴”
“念奴?”这名字似乎有些耳熟。
“是永平坊北部的一个妓子,长得很美乔烜仗着自己与念奴姑娘从小相识,知道她一些把柄什么的,便一直威胁念奴姑娘我一时鬼迷心窍,动了杀人的心思。只要我将姓乔的杀了,念奴姑娘就是我的了。”
“说你是怎么杀人的。”这些争风吃醋的情节,听来便叫人倒胃口,景欢一直是这么觉得的。
赵西安道:“后来姓乔的倒在我家中,我探了探他的鼻息,但是由于太害怕了一时也有些恍惚,好像是在我动刀之前他就没了气息似的,具体我也不大记得了,只是见事情如此便一不做二不休,装作那人是被路过山匪所劫,砍了他的脑袋,取了他的钱财。”
案子似乎是破了,却有些意外的顺利。
景欢若有所思,对顾九州道:“依照《岳律》,该如何处置?”
顾九州看着赵西安道:“该当弃市。”
笞杖徒流死,五刑所载,一等严过一等,最末不过是打上几棍子,十杖开始,而最严苛的便是死刑了。
“弃市还算是轻的了。”景欢悠悠道:“你这样的罪行,若是放在前朝,车裂腰斩都不为过。”林焕之说,前朝刑罚太过苛刻,所以编写《岳律》时废除了好些刑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