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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不能承诺,便不要盲目给予。

不过此刻,景欢却是另有成算的。

“况且人家恐怕并不稀你的搭救。”这话倒把顾九州一下子说懵了,他杵在原地呆愣愣地想了一会,而后问道:“难倒她那是在做戏?”仔细想来,二殿方才的举动似乎真的还挺奇怪的,难不成真的另有隐情?

不能吧,现年头做戏做得那么真了?

倒是陶愿,揣测道:“方才那念奴是在试探我们。”

景欢没有答话,但是面上的表情已是昭然若揭了,顾九州敲了一下脑门,“哎哟”一声:“瞧我这脑子,见了漂亮姑娘就全看不见些旁的了。”

回去的路上,景欢道:“如今只是怀疑那位念奴姑娘而已,本也没多少证据,但是今日这一遭倒让我多了几分确定,这桩案子想是同她有所牵连,否则她不会那样作态。”

事出反常必有妖,念奴这女子从开始碰见到方才试探都透着股子邪性,这桩事可不能再掉以轻心,若是让念奴闻风跑了,那么昌平恐怕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恐怕她独留着昌平,只是为了折磨她。”

顾九州讶异道:“世上竟真的有这样的女子?”如此狠心,如此不管不顾像疯了一般。

景欢微哂:“早前说了,未知他人事,哪知他人苦,事情未调查清楚之前,一切都还只是猜测。况且,如果我是她,或许杀再多人也免不了我的心头之恨。”

景欢目光一转,不知去向哪里了,然而眼底俱是渚清沙白,无边萧瑟。

这时节竟突然想起一首应景的诗来。

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男欢女爱,都是一场寂寥人间的慰藉罢了,只是有的人不过逢场作戏,而有的人,却是一头猛扎了进去,沉醉不起。

平襄八年秋,是潭月月的转折点,她从前,不叫念奴,也不叫素月,而是潭知府的掌上明珠。

“阿爹,为什么抓我阿爹!”她喊破了嗓子,可就算是如此,也挡不住那些人蜂拥涌进家里,将阿爹辛苦攒下的家当砸个粉碎。